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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裡話外,說給誰聽呢!

嶽全子依舊做完禮數方帶著人急急的去了。

莊成秀與許東興曬了半天太陽老爺兒,心裡好沒意思,許久之後,許東興安慰莊秀成道:“咱們啊,再做得好,一件事兒招惹著上面不高興,那要哄半天呢。你看看,人家總歸是護帝星出身,說來說去,都是自家人,哎!”

莊成秀沒吭氣,只是揹著手,沿著宮牆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回

人住在京裡;時間便是靜止的;無論與阿潤每天說多少。無論阿潤跟自己的臣子在殿上針砭時弊;為天下如何謀求福祉;那都是語言與資料上的一些東西。

出得上京半月,顧昭冷靜下來後;方覺察如今的大梁與他多年前到處溜達的那會子,卻有區別。最大的區別不在於民富;民強這些書面的詞語。這個國家最大的變化在於,一路行來,民生安穩;來來去去的跑商都有個盼頭,其中遇到行人坐下來暢聊,也都是滿口稱頌。若是旁人聽到稱頌也就罷了,可偏偏顧昭與這別人口口相誦的聖明天子有那麼一點子關係。

於是驕傲之心,便有了。每每想起,也是虛榮不已,只是不能與人分享,算是憾事。想是這般想的,細細尋思卻有些心疼,那人對自己刻薄,對別人也刻薄,刻薄來,刻薄去,還不是為了這些民生民計。

如今這天下越來越好了。不說旁的,單這一路官道也不同於以前,最起碼一場十月雨過後,路面深坑甚少,路況更是與前些年不同。看樣子,顧昭想的要想富,先修路的政策,如今已然被貫徹執行的透徹。各地民情雖不同,可各地父母大人也著實幹得不錯,甭管本地貧富,這一路行來,雖有顛簸,卻大多順暢。時不時的能看到,鄉里的勞役,拖著石碾子在滾路,那路面結實的,深水雨都澆不透。

轉眼,出京半月多,正是第十八天的日子,離京遠了,興旺的城鎮便越來越少,來去得見的都非重鎮,因此場面便寒酸起來。顧巖這人看上去心粗,其實骨子裡倒是有著跟張飛先生一般無二的粗中帶細。

他見來去接待的鎮縣都不寬泛,因此便安排人將他的儀仗與顧昭的儀仗都收了用雨布蓋好。一行人,分了三段,儀仗先行,他們均換了常衣便服,還派遣引馬到前站打招呼道:路過各地無需招待,他們也未必有那個閒空子去住上兩日,因此,擾民的事情是萬萬不可的。

各地官事聞言,心裡大是放鬆,如今錢兒都不甚夠用。今上是個摳的,他們也不寬裕。一場招待下來,怕是小半年都要勒緊褲腰帶了。自然,也有那心裡有鬼的,就怕上官玩喬裝打扮體察民情這一招,因此,便戰戰兢兢,生怕漏了行藏,其中雞飛狗跳的事兒還真出了不少,這裡的事情怕要慢慢道來。

顧昭等一行人馬自第十五日起,便沿著大道急走,遇得城鎮也不入內,均在鎮外紮營,若是天晚,有村鎮便以上京告老閒官的名目叨擾一二,自然,擾民也是給錢的,必不能討了老百姓的便宜。

這一日,顧昭坐在車裡看阿潤給他寫的信箋,他們日日通訊不斷,感情卻比在一起的那會子親厚了許多。隨著密信一起來的,還有三臺四層的金花鳳圓套盒送來。這頭一套盒子裡放著的是宮中常做的顧昭愛吃的點心。第二套裡面放著順氣丸,活絡丹,消食散這樣的常用藥,還有百十個避瘟,避暑氣的香藥包。

第三套盒子裡,是顧昭常穿的裡衣,裡褲,還有五雙青面厚底的緞子鞋,這眼見著上秋了,顧昭的裡衣便都要換成厚一些的軟布製成,行李其實儘夠了。只阿潤怕他吃苦,因此便命人急急做了,生怕他委屈。

顧昭看了一會子信,笑笑後,心頭忽想起一句話,便立刻提筆回道:以前彷彿在那本書裡窺道一句話:唯有糊名公道在,孤寒宜向此中求……然,政事與其他不同,執政者考慮事物自與臣子角度不同,昭以為,世族豪門陋習時長,恩蔭已久,一時改動怕觸動關係,此事需慢慢圖之,三五八年都是短的,但也要防止,今後士大夫替天下行規則之弊端……此種意思,要慢慢悟之,細細歸納才是……”

說也奇怪了,不見那人,倒是什麼話都不避諱了。

寫好信箋,顧昭小心的將布帛卷好放入信筒,封蠟,上好火漆印戳之後,又吩咐細仔,將昨日他吃的不錯的幾樣鄉下果子給阿潤尋了兩盒隨信回去。

一行快馬三匹,背後攜著兩大包乾果子裹著一陣風的去了。

顧昭撩開車簾,看看遠去的快馬,回頭對許品廉抱怨道:“我這小弟弟,也不知道每日想什麼?這才離家幾日,你瞧瞧……這來來去去的真真勞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