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看門人體格彪悍,似乎很少受到挑戰。
艾德里安繞著街區轉了一圈,他需要知道這座建築可能的逃生口在哪。之後他回到旅館正面,恰好有輛車從車位上駛離。他停下車,向旅館走去。
艾德里安前面還有三個排隊的人,看門人挨個搜查他們的口袋,還把第二個扔到臺階下面。輪到他時,艾德里安掏出一張粗糙的名片,在看門人面前晃了一下。看門人用冷漠懷疑的眼神把他來回掃了幾遍,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波蘭語。
“2045房間,”看門人讓了路。
和外面的蕭條不同,裡頭大廳是個舞池。令人暈眩的燈光下,□□的舞者們表演著常見的娛樂舞蹈。空氣中混雜著香水、酒、汗液和油炸食品的氣味,幾個粗野的漢子往舞池裡扔著小額紙鈔,身上髒兮兮的迷彩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一看就是剛出戰壕的僱傭兵來找樂子。
有意思。艾德里安繞過人群,從側面的樓梯上了樓,到2045房間門口敲了門。
“誰!”門裡傳來陌生的聲音。
“我有預約,”艾德里安隔著門說。很快,門開了,他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房間深處坐著個身著黑色衝鋒衣、年逾半百的男子。男子見他進來,乜了一眼。
艾德里安坐到對方對面,單刀直入地說:
“你一定是‘主教’弗朗西斯科,我需要訊息。”
“你是那個打聽‘K公爵’的,”線人說,從他虯卷的眉毛隱約可以看出,這不是個好話題。
酒杯被推到艾德里安面前。
“我需要他的全部訊息和行蹤,”艾德里安明確地說。
“‘K公爵’告訴我們的名字有很多,”線人察覺到艾德里安的冷淡,“太多,以至於我們選擇直接叫他的代號。加入我們‘鷹巢’之前,他在愛爾蘭呆過。很機靈,知道如何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又不丟掉性命。2004年我們從伊拉克撤軍,他因攬上麻煩事而被降職。現在幾乎不在組織內部接受任務,傳說他為某個人進行長期服務。不過偶爾會在紐約的據點出現,時間不固定。”
線人把一張名片推向艾德里安。名片採用浮雕印刷,有兩個閃電形狀的痕跡。正面白底黑字,用Batang字型印著“奧列格卡西亞連柯”這個假名和“鷹巢”僱傭兵組織在紐約的支部地址。艾德里安拿起名片翻過,背面印著針對行內人的業務內容。
“‘麻煩事’?”艾德里安問。
“‘K公爵’當時為美國軍方服務,在薩邁拉碰上了支援反叛軍的同行。我們的老闆不想得罪人,準備撒手賣個人情。‘K公爵’當時和一名美國軍官來往密切,走漏風聲,導致我們的重要行動失敗。他自己也背了黑鍋。”
“你怎麼看,‘主教’先生?”艾德里安突然問。
“什麼我怎麼看?”線人轉了轉杯子。
“‘公爵’出於什麼理由把自己捲入麻煩之中?”
“那個美國軍官是他的情人,可憐的年輕人,為了愛情什麼都幹得出來。”
艾德里安起身,將一箇舊信封遞給線人。
“我不要錢,”線人把信封推了回去,“據說蒙蒂西格爾上校的下屬在招募北美地區的僱傭兵,你是招募官?”
“我需要代理人,你有好的人選?”艾德里安坐回椅子上。
“我有士兵。”
“遺憾。”
“希望西格爾上校謹慎行事,”線人說,“現在不比以前,需要用人的不光是他。”
“西格爾上校不會搶你們的生意,也不會挖走你們計程車兵。”
“那麼,”線人側過身,艾德里安可以看到他的佩槍,“你打探‘K公爵’意欲何為?”
“私人恩怨。”
“恩?怨?他不是值得花大價錢的仇家,一個戰戰兢兢的年輕人,小角色,他的仇家應該是和他一樣的碎催。”
“碎催,呵。”
線人笑了,“你是伊拉克時的那個美國軍官。”
“你這老兵。”
“K公爵知道些會給他帶來麻煩的事情,情報對你的工作有幫助。”
“是什麼?”
“他有一份名單,目前待崗的人員,士兵、專家、代理人,這些人都在紐約。除了你,還有幾個經理人也需要它。K公爵為此承擔了相當大的風險。”
“有用。”
“他的真名是什麼?”
“重要嗎?”
“追根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