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禁飲酒,這都叫他難以忍受。一切的不滿,最終以他永安叛變,投入滿清懷抱而宣告結束。
他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張國樑,既表示要與以往的一切徹底決裂,又告訴新主子,自己甘願成為一個國家的“棟樑”。他也是的確這樣的做到了。懷著對太平軍刻骨的仇恨,他就如同一隻瘋狗,兇惡、殘忍地投入到對太平天國的絞殺之中,成為了太平軍的死敵。他的主子也沒有忘記他的功勞,幾番血戰之後,他終於得到了從二品的頂帶,受封提督。
“大帥,還要從馬總兵那調幾營人馬過來,只要一拿下朝陽門,就集中全部兵力投進去,不給長毛們以喘息的機會。”張國樑晃動著粗橫的軀體,臉頰抽動著,咬牙切齒地說。本來幾天聽不見戰場上的廝殺聲,看不到刀光劍影,這個嗜血成性的張國樑就覺得比什麼都難受,更何況老是被動地受到騷擾,想打又找不到對手,簡直都要憋屈死了。現在舒心的時刻終於要來了,他彷彿已經嗅到血腥氣。
“國粱啊,不要急嘛。”向榮揮揮手示意焦躁的張國樑坐下。他其實打心眼裡看不上張國樑這號人。什麼樣的將帥帶出什麼樣的兵,張國樑的部下軍紀敗壞,燒殺搶掠、姦淫婦女,可謂是無惡不做,民憤極大。他知道,這樣的長久下去,對自己也絕不是什麼好事。可現在向榮還需要他,畢竟他和他的部屬是最善戰的,他一直就像豢養一條惡犬那樣,來和張國樑周旋。他看看一直沒有說話的滿營提督蘇布通阿和總兵馬天寶,“本帥以為,機會固然好,可是如若利用不好,也是枉然啊。所以,還是仔細商議一下,怎麼能更周全。”這就是向榮,他謹慎的出奇,沒有十二分把握的事情,他都不願意去做,否則他也不會博得個“鐵公雞”的雅號了。
“大帥說的極是,是要仔細權衡一下,作出個周詳的策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蘇布通阿淡淡地一笑。他不像其他滿人的將軍那樣,他喜歡漢人的文化,尤其酷愛漢人的兵法。在江南大營的所有人馬中,他的六個旗營馬隊算是最嚴整的了。對張國樑這種只圖逞一時匹夫之勇的人,他根本就不屑一顧。
“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張國樑有些不耐煩地朝椅子上一坐,“衝進去就見人就殺,見房子就點,哪怕是塊兒石頭也要過上三刀。”
“說的簡單。”蘇布通阿冷冷一笑,“張軍門,咱們一共有多少人馬?即便突襲進了金陵,長毛會從四面八方來和我們拼死一戰。現在金陵至少還有四、五萬的長毛,單就個殺字,解決得了問題嗎?”
“兵在精而不在多,戰場勝負的關鍵取決於其突然性。”張國樑又站了起來,瞥了眼蘇布通阿。心裡暗罵了聲,你們這些滿人,就是平時有本事,戰場上都是熊包一個。“之所以要抽調馬總兵的人馬,就是要在保證突然性的同時,加強我們的攻擊力度。一進城,我就統領大軍直撲長毛的東王府,先打掉他的指揮中樞。蘇軍門的馬隊順勢去奪正陽門、通濟門和聚寶門,即可隔絕城外長毛回援,又可接應我湖熟、秣陵關方向的軍馬入城。而大帥督率的中軍及馬總兵的人馬就可以圍攻洪秀全的天王府。群賊無首,何愁不滅?”
“說的是不錯,可是你還忽略了個問題。”蘇布通阿向西一指,“他們傳言的那兩個真神呢?”
“假的!”張國樑想都不想地一揮手,“那是他們一貫的欺騙手法,那個楊秀清還號稱天父附體呢。還有那個蕭朝貴,不是也號稱天兄下凡嗎?還不是一樣被我們殺掉了。”
“可我的兵勇們的確不少人看到過紫金山飛到金陵城裡的怪物。大營裡看到的人也不會少,這又怎麼解釋?”蘇布通阿哼了一聲。
“我還是以前說的那句話,絕對是障眼法。”張國樑一拍胸膛,“俺老張吃活人肉,睡死人床,生來就是不怕鬼,不信邪。”
………【第六十八章】………
看著這倆人的爭論,向榮的心病又被勾了起來。金陵城裡到了兩個真神早就被傳的沸沸揚揚了。他是有些不相信,甚至在給朝廷上的奏摺裡,一直把這件事情隱瞞著。其實他是寧可不信,如果真有真神出現,那來的豈不是真龍了?皇上要是得到這種奏報,怕是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了。有也好,沒有也罷,他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他看看張國樑和蘇布通阿,擺擺手呵呵笑了笑,“凡事多問幾個為什麼是好事啊,至於神啊鬼的咱們先不去說,單從細節上多考慮一下。比如,你們都對長毛的那個紅軍有什麼看法?它會給我們製造多少麻煩?”
這一問,倒把大帳裡的人都給難住了。是啊,這個所謂的紅軍到底什麼樣子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