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肚,嘰裡呱啦唱上卡拉OK,全都興奮起來,啤酒喝的跟水似的。這時候才發現,女孩子要能喝,絕不是一般的能喝,一個女的能幹趴下倆大老爺們。他們班幾個女生?二十個!幾個男生?四個!你說結局能啥樣吧。更何況男生裡還包括正不知該怎麼顯擺,被女生誇兩句就暈菜被女生敬酒就是個乾的封玉樹;抿著唇笑得靦腆拉不下臉來拒絕,尤其不好意思拒絕女孩子的許山嵐;好不容易開葷心裡盤算著不吃不喝虧大發了傻大膽徐春風,那還有好嗎?到最後也就郎澤寧一人還清醒,一直坐在座位上,不論是誰拿酒過來,就抿一口,你說出天花來也絕不多喝。
最後郎澤寧看見徐春風抱著麥克風嚎喪一樣地嚎完了一首搖滾之後,明顯有下滑摔倒的趨勢。他搶上去扶住小破孩,說:“喝的差不多了,散了吧。”又過去拉趴在桌子上的許山嵐,三個人跌跌撞撞向外走。
剛到樓下徐春風忍不住跑到衛生間大吐特吐,用涼水洗把臉漱漱口,清醒了不少,腳下雖然還打晃,但腦袋已經不算混沌了,對著郎澤寧嘿嘿一笑:“我有量沒?還能繼續喝。”
“拉倒把你。”郎澤寧扶著隨時可能摔倒的許山嵐,“趕緊回寢吧,一會鎖門進不去了。”
徐春風一抬眼睛,正看見封玉樹面對著門口一棵大樹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什麼,他一指:“那犢子幹啥呢?”非要走過去看個究竟。
封玉樹出飯店門,被風一吹,突然想要尿尿,迷迷瞪瞪找不到廁所,對著大樹根就尿上了。尿完繫褲子要走,衣服被一根樹枝掛住拽不回來。他也真是喝多了,還以為有女同學扯著他不讓他走。
徐春風走過去就聽見封玉樹對著大樹笑著說:“別盲目崇拜,真的……我就是可能比別人用功一些……別這樣,我得回去了……呃,行行,哪天我教你,親自教你……”抬起手摸了摸樹幹上一個凸起的樹結,迷茫地說:“你這化妝品是什麼牌子的?很特別……”
把徐春風樂得一個屁蹲坐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一輛車駛過來停在他們身前,叢展軼推門下車,看看歪在郎澤寧懷裡的許山嵐,淡淡地問:“喝多了?”
“嗯。”郎澤寧點點頭,想起眼前這位“大師兄”的嚴厲,解釋了一句,“今天大家玩得很開心,都有點喝多了。”
叢展軼微一頜首,上前接過許山嵐:“他今天不回寢室,去我那裡,謝謝你。”
“不用客氣。”郎澤寧拉起徐春風,見車開走,皺眉說,“咱倆把封玉樹弄回去吧。”有矛盾歸有矛盾,畢竟還是同學,這麼晚了扔下他一個人回不了寢室,實在很危險。徐春風嘆口氣:“那走吧。”幸好離學校也不算遠,走幾步就到了。
兩人好不容易上了樓,把死豬一樣的封玉樹扔到床上,坐在旁邊直喘氣。六樓啊,這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徐春風一邊跌跌撞撞往自己床上走,一邊擺手:“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仰頭倒下。郎澤寧不像他喝那麼多酒,起身拿盆和熱水去洗漱,太晚了水房是要停水的。
等他洗漱回來,徐春風早已經快睡著了。喝酒之後渾身燥熱,衣服扒得就剩個短褲。他聽見有動靜,強睜開眼皮說:“榔頭,求你給我弄點水唄,我都快渴死了。”
一時半會到哪兒找溫水啊,暖瓶裡倒還有點,可是太熱了喝不到嘴裡去。郎澤寧把自己水杯拿過來看一眼,還行,剩了半杯涼水,又兌點熱的,遞給徐春風。
徐春風一口氣喝個乾淨,吧嗒吧嗒嘴,閉上眼睛又睡了。
郎澤寧想了想,索性把暖瓶裡剩下的都倒到飯盆裡,涼著,這小子半夜肯定得起來要水喝。
他抬腿往上鋪爬,一眼瞥見徐春風只顧著睡覺,被子也沒拉上來,光胳膊光腿全露在外面。猶豫一下,終於還是認命地嘆口氣,下來把被子抖摟開,搭在徐春風身上。
一轉身,胳膊卻被拽住,徐春風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對著郎澤寧傻笑:“嘿嘿,榔頭,你對我可真好,嘿嘿。”也沒等郎澤寧反應,閉上眼睛又睡了,也不知道說的是醉話還是夢話。
郎澤寧搖搖頭,無可奈何地一笑,爬上床躺下。望著窗簾縫隙中透出的些許月光,想起剛才徐春風那句話,忽然發現自己睡不著了。
許山嵐平時不愛說話,喝醉酒之後更是安靜得出奇,只是笑。叢展軼抽出一張紙巾來,擦了擦許山嵐額頭上的汗,低聲問:“喝了多少,嗯?”
許山嵐不回答,乖乖坐在椅子裡。孩子似的笑得純淨,小臉粉撲撲的,一雙瞳仁被酒氣氤氳得格外的亮。叢展軼長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