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嘛。
而國際出發這裡,雖說也沒有太多空位,但不至於像樓下那樣寸步難行。她找到電視臺的匯合處,由組織人帶著一起去櫃檯前排隊換票。
「唉,G航,看來多半又是小飛機了!」
說這話的人,是這次去參加比賽的廚師裡,資歷最深的趙師傅。看來他國際比賽的經驗十分豐富,至少也是個經常坐飛機的角色。
趙師傅的女兒是他的隨行,十八、九歲的年紀,看來是第一次出行遠遊,蹦蹦跳跳地,一點不犯困。
「你也是跟著來看比賽,順便旅遊的嗎?」
登機口外的休息區裡,趙新語一眼就發現了和她年齡相近的甘藍。
「嗯?」甘藍抬起頭來,對上一雙未經世事的眼,「哦…對啊。」
趙新語馬上開了話匣子,問甘藍都坐過幾次飛機,又去過那些地方、吃過什麼當地小吃。
「你也是跟你爸來的麼?他人呢?」
「嗯,他去衛生間了。」
上飛機入座後,趙新語和同行的人換了位子,坐在了甘藍旁邊。
「呼……」趙新語誇張地長出一口氣,「只要離我爸遠點,立刻就聞到了自由的空氣。」
「自由?你得被捆在這椅子上整整五個小時。」甘藍扣上安全帶,在座椅上動了動,已經覺得姿勢受罪了。
起飛後,乘客們睡覺的睡覺,看電影的看電影,甘藍翻了幾頁書,自然是讀不進去。
飛機一出四川盆地,就是萬里無垠的藍天,甘藍覺得自己像一條栽進啤酒杯裡的魚,好容易蹦出了頂端厚厚的泡沫。
空姐推著餐車出來,左右不停地問著:「請問您要雞肉面還是牛肉飯?」
前幾排的乘客都隨意選擇了一樣,唯獨到了他們這一排時,除了趙新語要了餐盤、甘藍取了一盒水果外,其他人的反應,或是一句「不用了,謝謝」,或是乾脆閉眼不語。
空姐自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們是齊刷刷的職業廚師,又禮貌地問了句:
「請問真的不用餐嗎?」
換來的是一雙雙鄙夷嫌棄的眼神,潛臺詞是:
「食物被糟蹋得可以啊。」、「就你那飼料,讓我吃?」、「快消失吧,甭問了。」
終於煎熬到了飛行的最後幾十分鐘,空姐再度提出了收起小桌板和升直座椅的殘酷要求。
雖然離降落還有一段時間,甘藍卻已經感受到了蒸騰的熱浪襲來,高中地理老師在講臺上說「赤道附近,熱帶雨林氣候,常年高溫多雨」的情景突然如在眼前。
新加坡樟宜機場。
甘藍必須要說,這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座機場。
佔地寬廣、裝修新穎,這些都是現代機場基本能夠具有的特點,但是這座機場的裝潢多了一點:親近自然。
隨處可見碧綠繁茂的植物群,甚至於坐電梯時,伸手就能觸及一片光滑油亮的葉。
華人文化亦是濃厚,「喜迎新春」、「恭賀羊年」等字樣也都貼在顯眼處。
電視臺組織了大巴,一行人便直接去了賓館。年長一些的人都喊腰痠背痛,說進了房間一定要躺下補覺,而甘藍倒沒太多倦意,裝上電話卡給金師傅報了平安,就決定一個人坐地鐵出去轉轉。
換好背心短褲帆布鞋,再帶上揹包,甘藍擰開了賓館房門。
確認門是否鎖好的空檔,走廊傳來由遠及近的奔跑響動。
「別擔心了,我不會走丟的,這裡到處都有中文!」
趙新語的聲音。
朝她說話的方向看去,另一間房門門口,她爸腳下不穩地穿著鞋,著急地對她喊著:
「不許一個人去!人生地不熟的!」
「誰說我一個人去了!」
甘藍一聽,心知不好,正想著何去何從,手臂上已經被人重重地挽了。
「我和甘藍一起去,保證按時回來!」
金師傅接到甘藍的電話放了心,就給白芷打過去了,說因為甘藍去了新加坡,人手有些緊,他暫時找了一個師侄到廚房幫忙。
「甘藍去了新加坡?」白芷停下手裡的事情,意外地問道。
「咦?我還以為那個死女娃子跟你說了呢,是啊,她去參加個比賽。」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記得是七號,」金師傅在電話那頭和袁隨確認著「是七號對吧?」,又重新靠近話筒說:「對,就是七號,臘月二十八,正好回來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