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人,因為救護車永遠不會來。而且當你到達那裡的時候,你需要給某人塞錢,不然你就得永遠排隊!”
“是的,沒錯,而且醫院裡的人還可以給你免費的嬰兒食品,”薩瑞納說,“通常你需要在後巷見他們。而且我要說你應該帶著槍,或者藏一把刀,以防止你的男人開始揍你。有時候你必須要做點事情,來讓他停下。”
“你以前曾不得不動過刀子?”我問。沒有人曾說過或者寫過這個。“有多經常?”
“許多次!”薩瑞納看著我,好像我是在火星上長大的。“當這些男人們開始喝酒,你就不能跟他們說話了。你只需要保護自己——而且別忘了,他們還會打孩子。”
凱莎開始哭泣。她把頭低下,又用裙兜把頭蒙起來,不讓人看見。薩瑞納靠過去抱住了她。
“最容易的時候就是當他們睡著了,”泰娜說,“他們躺在那裡,絕大多數是因為他們喝得爛醉如泥。就是那種時候你會有念頭。你開始想,‘我現在就可以結束。我可以殺了這個混蛋,現在。那他就不能再打你了。’我想了很多次了。”
第六章 混混與混跡(15)
凱莎擦掉了她的眼淚。“我捅了那個黑鬼,因為我再也受不了了。沒有誰來幫助我,貝利女士說她無能為力,警察說他們無能為力。而這個男人過來就毫無理由地揍我,還有我的孩子。我想不出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不知道除此還能怎麼做……”
她又開始啜泣。薩瑞納扶著她去了洗手間。
“她把她的男人送進了醫院,”泰娜平靜地解釋說,“差點殺了他。一天晚上,他當時正睡在沙發上——他已經有好幾次把她送進醫院了,打斷她的肋骨,全身都是瘀傷。她抓起了刀,不斷刺進他的腹部。他爬起來跑出了公寓。我想是的一個夥計把他帶去了醫院。他是個黑暗之王。”
泰娜說,由於那個男朋友是個高階幫派成員,拒絕強迫他停止毆打凱莎。她仍然生活在那個男人會回來的恐懼裡。
一天,貝利女士打電話給我,請我跟她的租戶們參加一個全樓大會。她有一年多沒有邀請我參加這類會議了,所以我意識到有些重大的、不太對勁的事情。
我一直都沒有再參加貝利女士的租戶會議,部分是因為我已經蒐集到了有關這類會議的足夠資訊,部分是因為,坦率地說,我已經不願意看到她和其他租戶領袖們慣於管理社群的交易陰謀了。
我自己的生活也有了新的進展。我已經和我的女朋友凱什(Katchen)住在了一起,而且我們當時正在考慮結婚。拜訪我們的親戚——我的在加州,她的在蒙大拿州——也需要我從田野工作中抽出時間來,包括我們大部分的夏季和假期。我的父母很興奮,他們督促我認真考慮一下,在開始我的事業的時候,也建立一個家庭。凱什當時正在申請法學院,我們倆都還未做好生孩子的準備。
然後我還必須要寫作我的畢業論文。我開始更定期地去見威爾森和其他指導教授,看是否有可能真地準備完成我的研究生學業。
我到達的時候,貝利女士的辦公室裡已經人滿為患了。有幾十人參加會議,都在興奮地交談著。像往常一樣,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是老年婦女,但是也有幾個男人站在後面。我認出來,其中有幾個人是這棟樓裡的婦女的同居伴侶,在公共會議上見到這些男人並非尋常。貝利女士揮手讓我到前面去,讓我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好了,”她說,“素德已經同意在今天來這裡,我們可以把這事澄清一下。”
我吃了一驚。澄清什麼?人人突然都瞪著我,而且他們看起來並不開心。
“你為什麼要跟我女兒睡覺?”一個我不認識的婦女喊了起來。“告訴我,天殺的!為什麼要幹我的寶貝兒?”
“回答那女人!”有別的人叫道。我分辨不出是誰在說話,但是沒關係,我已經驚呆了。
一個男人把我稱為“*人”,告訴我我最好離開這個街區,尤其是別再騷擾他們的年輕女人。其他的人加入了進來:
“黑鬼,離開這裡!”
“*人,回家!”
“滾出去,朱利奧!”
貝利女士試圖恢復秩序。在叫嚷聲中,她向我喊著說,我應該為自己辯解。
我仍然稀裡糊塗。“讓素德告訴你們,他為什麼要見她們!”貝利女士說,然後我明白了:是寫作小組。人們曾一直見我開車接那些年輕婦女,並帶走她們。很明顯,他們認為我在跟她們睡覺,或者是在給她們拉皮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