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之症的人不遠萬里去到那冰凍的地域只為了討一口他的尿。上帝保佑麥特王子。凡妮莎所能倚仗的只有這點理論依據,她驚喜地看到特倫特的眼珠在打轉——他被說動了。公主趕緊趁熱打鐵,“蘊藏在血液裡的魔法太過深奧,恐怕不是你這個級別的魔法師能領悟的,所以,我們還是少廢話,快點把賭局結束吧,格婁卜奶奶肯定早就做好晚餐等著我們了。”她朝雷納點點頭,關鍵時刻,勝敗在此一舉。
雷納毫不猶豫地抖弓搭箭,動作嫻熟而自信,這更加深了特倫特的疑慮,就在雷納搭上血箭的同時,魔法師大吼一聲,從袖子裡丟擲一個卷軸朝門框扔去,卷軸在半空中盡力舒展,幻化成兩個火紅的反轉同心圓,中軸線上一面旋轉的盾牌放射出耀眼的金光,眼看就要將水晶球完全包裹住,與此同時,雷納弓開如月,手指輕放,羽箭像一隻撲食的猛禽般尖嘯著衝向水晶球。
叮——
“嗤——”凡妮莎笑出了聲。她贏了。
“不、不、不!”魔法師跳上桌子,看著完整無缺的水晶球,糾著自己的頭髮大叫,“你這個騙子!你害我賭輸了!”他又叫又跳,差點從桌子上跌下來。
“願賭服輸!你答應過不會出手阻攔!”凡妮莎緊張地注視著法師的動作,生怕他現在就發了瘋,雷納也一眨不眨地盯著魔法師的雙手,他早搭好了另一支箭,就等特倫特攻擊他們了。凡妮莎決定採取緩和折中的辦法,希望眼前暴怒的小老頭能夠平息怒火,畢竟誰也不願承擔來自魔法師的威脅,“不過你可以不用走那幾扇門,只要把我們平安送回格婁卜的小屋。”
“你在汙辱我嗎?”小個子法師突然停止狂暴的踢打,從眼鏡上方瞪著凡妮莎,語氣裡沒有丁點兒感情,“我必須遵守賭約,這是規矩!”說罷驕傲地昂著頭,眼珠子骨嚕嚕亂轉。“可是如果我走完了你們還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別怪我不客氣啦,我要這小子一半的魔力!”
“好吧,如你所願。”凡妮莎朝門外偏了偏頭,身體上可是隨時作好逃跑的準備。
“你們把我的研究化成了泡影,我會記住你們的,哼,走著瞧,你們會回來求我的,到那時候,我要你們把每扇門都走上一百遍……”魔法師嘟囔著爬下桌子,又在架子上胡亂翻找一通,往衣服裡面塞了好多瓶子和卷軸,直到把自己塞成一個凹凸不平的球,這才撇著鬍子跳進凡妮莎和雷納來時的那扇門。
看到門被重重地摔上,凡妮莎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這個可笑又可怕的傢伙啊。”
危機解除,任務卻只完成一半,凡妮莎臨時決定不要把水晶球打破——當然他們也打不破它。她想如果把水晶球帶回去,格婁卜也許會有辦法解除它身上的幻術魔法,那她就不用死了,相對於玉石俱焚,這個結果要好得多。於是雷納找來一把加了暴擊符文的鐵錘,將水晶球和連線它的部分門框拆卸下來,特倫特的組合魔法異常強大,只消稍微碰觸,水晶球裡的鬼魂就又開始湧進他們的腦海,於是兩個人決定把與之相連的木板一併帶走,權當此次旅行的紀念。
接下來又犯了難,特倫特寧可經歷各種痛苦也不願幫助他們回家,看來他對兩個年輕人的痛恨還真是不淺。沒辦法,他們只好像找掉進墨水裡的煤塊一樣尋找魔法師進出密室的暗門。
“那隻鵝,哦不,特倫特的身高几乎與地平線相同,”凡妮莎喃喃自語道,“他最有可能進出的地方是麻袋口、酒桶、水甕……”
“喂!小丫頭!管好你的嘴!”魔法師在門外甕聲甕氣地叫道。接著傳來更大聲的號叫,“啊——!不要過來!”叫聲漸行漸遠,凡妮莎這才鬆了口氣,在她唸叨著的時候,雷納已經默默地尋找起來,尤其是她說過的那些地方。
唉,你這聽話的傻瓜,公主又好氣又好笑,就算那些地方真的有門,他們要怎樣才能透過呢?用縮骨術嗎?
這個念頭倒是提醒了自己,魔法師的魔法是將不同魔法互相結合,那麼誰規定他就必須為自己設定一扇有形質的門呢?也許這扇門是一面魔鏡、一張會飛的小床、或者一架自動彈奏的豎琴!
開啟思路之後,凡妮莎興奮地發現自己空想出來的這些東西密室裡一樣也沒有。但這畢竟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她告訴雷納必須觸控所有看得到的東西,不能漏掉任何線索。
“我透過死亡甬道啦!”魔法師站在門外陰魂不散地大喊。特倫特雖然號稱無所不研究,但畢竟天性善良,經他手死亡的人也屈指可數,所以這條死亡甬道走起來無比輕鬆。
“去走貪婪之門吧,你這避重就輕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