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他應該又到了內力盡失的時候了,所以他既不能一掌劈開山洞口的碎石,也不能一個飛身躍上小洞口,自然也不能所向披靡滅了這個賊窩。他目前能做的,只是靜氣凝神,隱藏好,等著功力恢復的一日,而我能做的,就是把這個大爺伺候好,讓他快點恢復功力,我們好殺出重圍。
對,這才是英明的決斷,呃,一會還要去問問他,練到第幾重了,功力要消失幾日……
可是當我回到廟宇的時候,我驚奇的發現延陵雲澤已經身在重圍了。形形□□的、男男女女的,鋤頭鎬頭的,把他這個外來者包圍住了。
延陵雲澤見我端著一小碗水回來,一張清麗絕俗的臉上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死死盯著水碗。我急忙把碗丟在一邊,轉身混跡在人群中。
卻聽人聲紛擾,將他圍住,並未上前,似乎在等著什麼人的到來。
延陵雲澤長身立在廟宇門口,簌簌清風將他青藍衣衫吹得獵獵作響,我這才想起剛剛拉他上來時,他的手腕瘦削的不堪一握,身子輕的完全不似壯年男子。
我正在感嘆古代武功高深莫測竟然有減肥功效的時侯,延陵雲澤的頭髮自上而下,散發出熠熠銀光,竟是又白了幾分,珠釵還嵌在他發上,幽幽光澤,別樣詭異。
眾人眼見他頭髮兀自變白,驚詫連連。
“妖怪——”周圍的村民先是後退,而後猙獰了雙目,“抓妖怪——”
我混跡在人群中,見群情激奮,也只好入戲地捲起袖口,振臂高喊,“抓妖怪——”
卻是我身邊的男子最先發現了不對,一聲大喝,“你是誰?哪裡來的?”
這聲音,赫然是剛剛在廟裡拜沙王的男子,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的高喝吸引過來,百八十雙眼睛,一時又都看向我,“我,我是小柔家的三外甥!”我答的理直氣壯,我就不信滿村落這麼多人,你能都認出來?
一個膀大腰圓的女子湊了上來,推開我身邊的人,盯著我問出,“我家的三外甥?”
天啊,這個小柔居然真的在……
“是啊,柔姐姐,”這麼個粗獷的女子竟然叫小柔,她應該叫小剛的……“我今日才到的啊,我是你三弟弟鐵柱啊……”
眾人看著名喚小柔的粗胖女子,“是你家的嗎?”
這古人的親戚都是一表三千里,隔了十八輩還能沾親帶故的,我就死咬了,看你不認?
“柔姐姐啊,你不記得我了麼,十五年前,我們失散了啊,當時舅母還抱過我啊!”
“這……”
這邊還是一陣遲疑,卻聽延陵雲澤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過來了,“雨弟,莫要頑皮,快過來,見過左公公。”
雨弟?
我穿過人群,小心翼翼蹭到延陵雲澤身邊,對著眼前鬚髮皆白的老者,恭敬一拜,“左公公好。”
老爺子睜著他那有些發黃的眼睛,仔細打量著我二人,不住點頭,“好,好……”
因著夜色已晚,我與延陵雲澤又是不速之客,便被安排在一間民居里。麻煩也來了,屋裡只有一張床,延陵小王爺身嬌肉貴,自然要睡在床上了,於是我悽苦地將小凳子擺好,準備將就一晚上。
延陵雲澤卻反應,他要坐著調息打坐,我屁顛屁顛躺在床上,立時成全了他。
他端坐在凳子上,盤膝打坐。那麼小的凳子,也真難為他了。
我翻了兩個身,忽然想起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那個,王爺——”
延陵雲澤頗不耐煩地“恩”了一聲,“怎麼了?”
“那個,您不是該在雲州大婚的麼?”怎麼跑來了胡州?難道荼靡也跟來了?
屋內一時間靜了起來,延陵雲澤面色未變,我卻能感受到他平靜的面頰下有著情緒的湧動,少頃,他終於開口,“新娘不見了。”
新娘不見了??
太好了!
我家小慕慕成功了!
拐了個公主給我當兒媳婦,太有面子了!
我一時得意忘形,顯然忘了這有個丟了老婆的主,急忙收斂喜色安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王爺還是看開點吧。”
延陵雲澤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那個,那個左公公是什麼人?你們認識?你為什麼要我假裝小雨?”
“如果你還想平安的離開,就別問那麼多。”
我自覺無趣,又是幾個翻身。
迷迷糊糊中,忽然想起,他不是內力盡失了麼?那還要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