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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作死就不會死。您可千萬別告訴她咱倆就這個問題展開過討論。簡訊我刪了,你也快刪吧。嗯。。。是師則則嗎?不是也別告訴我!我萬萬不敢知道!

消消停停地吃了頓飽飯,兩人擦著嘴打著嗝走進晚宴會場,見主辦方從各個駐京辦事處調來的人都跟陀螺似地轉著圈圈熱情接待屬區嘉賓,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決定不給“片兒警”添麻煩,就溜著牆裙回到放著自己名牌的位置上,剛想說跟本市同僚寒暄兩下便去鄰桌關係領導處套套磁呢,B城駐京辦的副主任黃紅黃媽媽就像個背後靈一樣出現了,拍肩,而且還是兩手各拍一人肩,腦袋從師燁裳和林森柏中間的縫隙裡穿出來,濃妝豔抹的錐子臉由此顯得愈發驚悚恐怖,本就比常人高了八度的聲線一但興奮起來,簡直是翻著跟斗往上竄,“師董林董,您二位躲哪兒逍遙去啦?剛才桌上各位老闆還商量說你們兩個大美女不在就不開席呢,這不,滿桌子菜都給您二位留著呢!”

要說這黃紅為什麼被叫做黃媽媽,旁人從這兩句話裡就能猜出一二了。

沒錯,此人熱愛拉皮條,並將該興趣視為應終身為之奉獻的事業,任它東南西北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什麼鳥的姻緣她也要參合參合,就連師燁裳和林森柏這樣甚囂塵上的攪基領袖她都要試著挽回一下,足可見其工作態度多麼進取,意志品質多麼優良。

師燁裳是從來不肯為無關人等皺一下眉說一句話的,人家從小到大脾氣都跟狗一樣,所以無論貧富貴賤都保持著完美的節操,自然硬氣得很,聞言她動都不動,對著自己面前的餐具發呆發得渾然忘我。而林森柏自來兩面三刀她是什麼完全取決於對方是什麼,於是當對方是個老鴇的時候,她就要瞬間變身成為花姑娘,決不能讓對方佔到一點兒便宜。

“哎呀黃主任瞧您又謙虛了吧,好事兒淨推給我們,”林森柏說著就站了起來,一雙爪子分別抓住黃紅兩手,恨不能跟一母同胞的姐倆似地跟黃紅親熱道:“我看啊,他們都是在等您吃飯呢,忙一天了吧?別說他們心疼,我都心疼了,來,不許您再去忙別人了,就坐這兒好好吃飯,不然把身體忙壞了可怎麼好。”讓出自己的位置,硬是把黃紅按坐下來,林森柏賊兮兮地趴到黃紅耳邊,“這幾天要有什麼好專案,還麻煩您多上心,給咱勾兌勾兌,不然我可白來北京一趟了,我在這兒先謝過,”她從褲兜裡摸出一張“沃你瑪”的購物卡,悄悄塞進黃紅手裡,“我要是挖到寶,絕忘不了您這個引路人。這桌上您能看上誰,只管告訴我,我當定這個紅娘了。”

在許多人眼裡,各地駐京辦裡養的都是些只會溜鬚拍馬攔截上訪的臭蟲,可實際上駐京辦的能量一旦釋放起來,堪比一個微型政府,林森柏對B城駐京辦那點破事兒早就摸得滾瓜爛熟,黃紅零三年因外遇離婚淨身出戶的訊息她也沒錯過,這會兒說找專案是假,想從黃紅嘴裡套出點兒上層建築的有用訊息是真。黃紅呢,老實說也是個人精,她的悲劇在於熱愛的不擅長擅長的不熱愛,喜劇則在於她這麼多年沒白混,尤其在個人作風問題上犯了鬥那麼大個錯誤也還穩穩地紮在本職崗位上不動搖足可見其脈絡之發達。林森柏在搞關係上出手大方是B城有名的,不管卡里存了多少錢反正黃紅心裡有數,林森柏一辦入住她就想敲門找她聊天兒來著,誰想郝家太子爺同時駕到,她只得先騰出手來安頓好上頭的交辦任務,一拖就拖到現在。

“林董您太客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該說的話她說,不該說的話她小聲說,“這兒的飯菜金貴是金貴,就有點兒千篇一律沒什麼特色,明晚我做東,咱大口喝酒大塊兒吃肉去,沒別人,就咱倆,您要沒別的安排可一定賞臉。”林森柏當即應承,暗地裡拍拍她的手,眼睛繞著飯桌邊兒掃了一圈,感覺在座沒什麼人是值得她浪費時間的,轉臉就跟師燁裳一道寒暄著離席了。

可惜還沒走出去兩步,黃紅又追過來,“林董師董,請留步!”師燁裳最煩這號有事不一氣兒說清的,面上沒什麼表情,右手卻已經去到唐裝左袖口處百無聊賴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袖摺子來。

林森柏也知道她不耐煩,但若非自己她也不至於在這兒立著。於是趁著黃紅還沒追到面前的空當,林森柏又在百寶袋似的褲兜裡掏啊掏,最終掏出一顆獨立包裝的大塊兒小熊糖,一邊捂住心口,彷彿那裡馬上就要淌出血來,一邊咬著牙含著淚把糖遞到師燁裳手裡,“給你。。。”師燁裳看了一眼林森柏的爪子,言語不無嫌棄,“不要。汪顧替我收拾行李時還放了一包這個在裡面,說是關鍵時刻可以拿來哄你用,一會兒你去我那兒拿吧。”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