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搞清楚的,如果吉姆瑞格的陰謀得逞,我將不再穿海拉迪克的長袍。
不過,這可能是件棘手的事情。”特伍德起身,和瑟傑克一起向電梯走去,“你需要我帶路嗎?”
“我能找到回去的路,有人帶路反倒會引起懷疑,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他走近電梯,把長袍的飾帶繫緊了緊,說:“‘如果我們的朋友要說話,可要告訴我。”
“當然。晚安,瑟傑克。”
兩個合作者告別了,電梯也隨之從他的視線中消失。特伍德站在一邊,呆望了關閉的電梯門幾分鐘,他手支下巴,顯然是在思考什麼。這時,帕拉迪姆悄悄地走了進來,等待主人的傳喚。
“今天沒有什麼事,帕拉迪姆。”特伍德的思緒終於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在你睡覺前,問問我們的客人是否感到舒適。”
帕拉迪姆悄悄地退了出去,他的身體宛若在空氣中飄蕩。特伍德穿過房間,走到了陽臺上,泰納斯的哈格立即在他的眼前鋪展開來,淡黃色的燈光閃閃爍爍。人行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只有樹影在影影綽綽地晃動,整個城市都披上了夜的衣裳。
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噴泉的回聲,特伍德將目光轉向黑暗中的湖面,在岸邊的樹叢中,他看見一個人像小偷似地快步潛行。
“不久,瑟傑克,”特伍德自言自語著,“我們所有的人都將在太陽的照射下行走。”
第二十四章
托勒已經起床好幾個小時了,此刻他正在盥洗室裡享受著他的美好時光。溫熱的水讓他感到無比愜意,而裝在水晶盒子裡的質地純正散發著辛辣香型的浴液同樣也讓他感到其樂融融。他用浸溼的粗纖維方巾擦拭著全身的每一個部位,心想,這方中是既可以用來做浴巾又可以用來做毛巾。
為了一次真正的沐浴,我可以赤手勒死一條犀牛,托勒想。他的面板在營養浴液的滋養下,發出快樂的呼喊,他的通體都感到輕鬆、舒適,同時在計算著自己乾燥的身體表皮大塊脫落之前,有多長時間沒有洗過澡了。他呻吟了一聲,為此刻所得到的沐浴的快樂。
他把水撩到自己的臉上和脖子上時輕輕地哼了一聲,這樣的快樂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享受到了。就在此刻,他在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下好大迪瑞的這盤棋——至少要給局外人造成這樣的印象。他將有條不紊地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他還要利用他的身份蒐集情報,找到其他的幾個人,然後再慢慢地與塞尼提克取得聯絡。
此事不可造次,他在心中告誡自己:關鍵在於不要讓任何人感到緊張和懷疑。
我可以等待,我有的是時間,擺在我面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在這裡站穩腳跟,然後再去探詢這些人身上的蛛絲馬跡。我將從他們的身上得到些什麼真實的情報呢?不會有太多的收穫,他們只是發生了一些變化;關鍵在於,時間發生了變異。
我正在觀察的是他們生活的某些方面所預示的未來的情景,他們肯定和地球有關係。
他們過去的生活中肯定發生了什麼,才使得他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一定要探詢到他們的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此時,托勒覺得自己已經丟失多時的冒險精神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所在的這個地方,一定和地球上的世界具有同源文化——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誰會為他的假設提供證據,他可能會發現什麼樣的秘密呢?胸中燃燒的冒險的烈焰使他熱血沸騰,他渴望早日踏上探險之路。他拉過銀色條紋的袍服,調了調束帶,讓袍服的邊緣正好落在他膝蓋的上面,現出一個典型的殖民者形象,這是他這些天來學會做的一件事。
他從盥洗間出來,胸中奔湧著穿越高山大河般的豪氣。可當他走到房間中央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轆轆的飢腸令他不得不考慮早飯問題了,該怎樣才能得到早飯呢?這個問題剛剛進入他的思想,他便聽到了一陣悅耳的編鐘聲。隨後,一個手裡託著橢圓形托盤的女人走了進來。
“早飯!”托勒叫了起來,“太好了!”
年輕女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便羞澀地低下頭。她走到離托勒最近的那張桌子邊,放下托盤,開始把裡面的碟碟碗碗擺到桌子上。
“我想這裡面大概沒有羊角麵包——或者咖啡吧?”托勒自言自語。
“我不明白你的是話什麼意思,旅行者?”年青女人吐字清晰,一板一眼地說。
“你說話了,很好。”托勒在一把擦得油光鋥亮的木椅上坐了下來,並不斷地品嚐著桌上的各種食物。“那麼,請你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