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的譚星莞來說實在有悖他的性格。但那是否從另外一個側面說明了,譚星莞早就料到張君行死亡的必然。所以我覺得張君行並非像何健飛所說的死於意外,他是被譚星莞有預謀地利用那個致人死亡的能量而遇害的。更精確點來說,張君行是被譚星莞殺死的。”
“什麼?!!”陳老伯苦笑著望著何健飛和田音榛“你們倆提出來的設想為什麼一個比一個令人吃驚?”何健飛也沒想到田音榛會提出這樣一個結論來,呆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好了,我們還是不要再猜下去了。恐怕幾萬種答案都是有可能的。我想目前最緊要的應該是查清張君行和小虎之間的問題,到時誰正誰邪自有分曉。哦,對了,說起譚星莞和張君行的關係,我想起有個問題還沒問陳老伯。你說張君行和譚星莞、沈放兩人都交好,但總有一個關係比較密切一點吧。”陳老伯道:“那自然是非譚星莞莫屬了。他和張君行相識在先,在一起的時間也比較多。譚星莞在很多方面都影響了張君行,比如對紅學的愛好,張君行在安排工作遇到棘手問題時,也時常去請教譚星莞。”何健飛笑道:“雖然我還不是十分清楚譚星莞是個怎麼樣的人,不過你說了這麼多,我倒真有點悠然神往了。能夠被陳老伯看上的人,一定不是個很差的人。”陳老伯點點頭補充道:“一個很超然的男生,很特別的氣質,就是太憑自己喜好做事了,可惜最後他也受到詛咒,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可憐了這麼一個好師弟。”何健飛道:“論心機城府,張君行是比不過譚星莞的,但是論手段,張君行是遠遠勝過譚星莞的了。我個人以為,手段才是決勝負的關鍵。這也是最終譚星莞輸給張君行的原因吧。”田音榛抗議道:“我反對。你分明是有話沒話找話說,妄想支援陳老伯接受你的觀點。我不是說了嗎?譚星莞是殺死張君行的真正凶手,有什麼好輸給他的。你分明是採用卑鄙的手法來打壓我的推斷,好讓你佔上風。”何健飛笑罵道:“去死,我發發感嘆礙著你什麼了?你看不慣也可以去拉票的,我又沒阻止你。”
陳老伯站起來道:“先不說那麼多了,我要馬上動身,你們先休息吧。”李老伯道:“你要去哪裡?”陳老伯道:“去小虎那裡,我要問個明白,解我的心結。如果真是他壞了事,我不會放過他的,如果是張君行……”陳老伯一停頓,不再說下去,心裡翻滾難受異常,張君行,這個曾被他認為最年輕有為充滿朝氣的男孩子,彷彿還活生生的,微笑著立在自己面前,告訴自己他會承擔起學生會的一切,現在卻要親手給他貼上罪名的標號,他於心不忍啊!眾人都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時間,大家又都沉默下來了。
窗外,有一隻酷似烏鴉的鳥兒,在靜靜地梳理著自己烏黑光亮的羽毛,屋裡的大叫和安靜似乎都沒能影響到它分毫,只是在太寂靜了的時候,它會偏著頭放在自己的羽毛上,疑惑地打量著裡面的人,揣摩著他們臉上怪怪的表情,是不是在商量怎麼捉住自己。
良久,天邊響起飛機起飛的響聲,何健飛走到窗邊,呆呆地看著那隻鳥兒,那隻鳥兒卻不理他,只顧整理羽毛,身後傳來阿強略為激動的聲音:“你說冤鬼路上有鬼界相通點,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有,我哪怕不走那條路,光呆在校園,都可以感覺出來的。”廳裡兩邊坐著神情複雜的李老伯和田音榛,阿強站在中央,緊緊地盯著何健飛。何健飛苦澀地一笑:“我有說它從來都有的嗎?”阿強身軀微微抖動,低下頭去。李老伯道:“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打通鬼界啊?”何健飛只是專注地看著那隻不畏生的鳥兒,田音榛把玩著自己的辮子,很久,阿強才低聲回答道:“那個想毀滅整個鬼界的人。”
第二十章 半鬼界
天色漸漸晚了,各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寢。仍是李老伯和何健飛一房,田音榛單獨一間。李老伯又跟阿強說了幾句話後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眼前卻開始出現一幅朦朦朧朧的畫面,自己好像來到一棟燈火昏暗的半舊宿舍前面。李老伯只覺得很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地方,無意中看見房子裡的一盞燈,是四五十年代獨有的那種老式燈,才恍然大悟,這不是早被學校拆了的學生宿舍嗎?以前記得是給女生住的,自己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呢?就在這時,畫面又自動地轉移到宿舍對面的那片竹林中,平緩地前進著,李老伯只覺得好像自己在走動似的。竹林裡傳來一陣女子飄渺的哭聲。啊?難道是冬蕗?李老伯突然想起冬蕗,嚇出一身冷汗,想努力退出,可是腳卻不聽使喚地反而加快了向前的速度。一個男子高大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不是冬蕗?李老伯剛覺得寬心些,腳在這個時候停住了,離那男子大約十米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