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伯不滿意道:“這些跟他死有什麼關係?”何健飛道:“關係大著哩,譚星莞和沈放的性格都很清楚,這就可以推斷他們說話的可信度。沈放口直心快,說譚星莞‘叛逆’是肯定的,但是這個‘叛逆’是對是錯,沈放的話就不能再作為判斷的標準了。再過來看譚星莞這邊,素來以‘沉穩溫和’著稱的譚星莞為什麼會氣憤到當面與張君行敵對,打架一事更是令我們大跌眼鏡。以譚星莞的性格而言,除非觸犯了他交朋友的根本原則或他的根本利益,才有可能發生失去理智的情形,再加上張君行的內心深不可測,做出的事往往無法預料,這麼一來所有關鍵都集中在張君行那邊了。譚星莞和沈放對冬蕗一事漠不關心,所以做出令三人都不安的事的只能是張君行一個人。或許他在調查冬蕗的過程中,做出了其它什麼別的出格的事情。我一直猜想著,日記前面古怪的兩頁,是否就是張君行特地獨立開來暗示的?因為涉及的並非是全校關心的冬蕗問題,而是令三位好友友誼斷裂的中心,所以他不得不隱諱,這才是連設兩個新謎的真正的含義!”其餘三人聽得皆是驚心動魄。李老伯嘆道:“何健飛,我看你的心機還深過張君行呢。他沒想到你都——深思熟慮過了。”“我?”何健飛這才回醒過來,笑罵道“呸,你要我們都好好想想,我好容易想了出來你又繞著彎兒罵人,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呢?”
田音榛道:“那豈不是說,只要解開了張君行設的新謎,便什麼都知道了?”李老伯道:“應該是這樣,說不定君行死和譚星莞失蹤都是這事造成的。”陳老伯忙抓起日記副本道:“那我們還等什麼?快研究吧。”何健飛阻止道:“且慢,日記本上只做了強調和提示,如果張君行沒公佈出來,誰都不會知曉。所以第一頁可以不去理會它,‘大年初一’的源頭是在那張相片上,張君行寫在那上面必有緣故,我估計會不會跟相片本身有關係呢?音子,把那張相片拿出來。”田音榛依言拿出相片,李老伯撿起細看,依然毫無頭緒,不由嘀咕道:“這張君行和阿強一個樣,老愛設什麼破謎給人猜,只有何健飛那種古靈精怪的小子才猜得中。”何健飛瞪了他一眼,問田音榛道:“你的結果出來了沒?”田音榛這才想起來,笑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經過我專業的電腦掃描分析,判定你推斷正確,是有個人藏在那裡。”陳老伯忙問道:“什麼人藏不藏的?”田音榛指頭髮那地方給他們二位看,陳老伯驚道:“那到底是誰?冬蕗?”李老伯道:“她剛才不說藏在那裡的是人嗎?我琢磨著是施婷。”何健飛道:“甭管她是誰,她藏在那裡的事張君行是肯定不知道的,連照相的沈放也沒瞧見,因此和‘大年初一’是無關的,不過和張君行的死可能有關。我們還是撇開她來想吧。”
田音榛道:“我已經想過了,張君行留下這張相片給大多數人,只怕沈放和譚星莞也有,那麼他要求的解謎方法必然是統一大眾化的,可各個性格各異,彼此之間思考方法不同,最有效的統一方法就是讓大家模擬他的性格來推理,這樣就不會產生分歧了,謎底也是七樣八樣的了。”何健飛笑道:“你講得好複雜。我也是同樣的意見,還有,我想,相片是4月發放的,那時他還沒跟譚星莞鬧翻,一旦出了什麼事,能最先猜破這字謎的當然是那兩個跟他很熟悉且智商不低的人。所以這個字謎可能也照顧他們三個人的共同愛好。”
“你是說《紅樓夢》?”李老伯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了:“男不讀紅樓,女不讀三國。四大名著中我就紅樓沒碰過。這個忙我幫不上了。”何健飛哭笑不得道:“李老伯,你不用一天下午都跟我對著幹吧?”李老伯這才想起剛才的話似乎有指何健飛不是男兒之意。
點算起來,只有何健飛和田音榛讀過紅樓,但何健飛只粗略翻看了一下,不及田音榛曾系統地研究過紅學,所以三人只好眼巴巴地看著田音榛在皺著眉頭回想《紅樓夢》的內容,期望這位才女能想得出答案。外面的屋簷下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來,越落越急促,匯成了三人心跳的節奏,就在這時,田音榛終於開口道:“我猜不出。紅樓何其博大精深,涉及的人和事成百上千,你叫我從哪裡猜起?”何健飛忙道:“不用全部,你挑前八十回跟大年初一有關的說說就行了。”田音榛沒好氣道:“想過了,大年初一那會兒,王夫人和鳳姐連日被人請去喝酒呢。”何健飛道:“不對吧?我恍惚記得好像還跟一個人有關。”田音榛道:“皇妃賈元春的確是以大年初一命名的,可是描述她出場最重的一個情節是省親,但省親發生在元宵。”李老伯和陳老伯一聽,都有些絕望了,只有何健飛不死心道:“難道這元春除了省親就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