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上去吧,一上了年歲的老人就是長輩,還忌諱這些”林夕落笑著就將其推了上去,胖子從後面使了勁兒,嚴老頭沒了轍,也知這乃給他的面子,索性就坡下驢,也就這麼預設了。
嚴老頭雖脾氣暴躁,但辦起事來的確有幾分本事,林夕落把名單上的人挨個兒念給嚴老頭聽,他當即便能說出此人住在何處、哪一年傷的、家中還有何人,如此縷下來,林夕落便給方一柱指了路,挨家挨戶的走一圈。
嚴老頭在車頭坐著,林夕落在馬車內用筆劃著,嚴老頭時而回頭看看她,如說這是一十五歲的丫頭,他還真不太敢信,想起前些時日鬧的彆扭,他拎著棒子連方一柱和劉子這類人都怕,莫說旁人了,可這丫頭居然連眼睛都不眨
再想著今兒的事,這丫頭事不做絕了、也有份善心在,對他們這些傷殘的糙兵無低眼小瞧,反倒是樂呵呵的應承,大方得體,無深閨小姐們的嬌氣,魏大人什麼眼睛能把這樣的丫頭挑出來?
汪東籬去了忠義伯府的角門處等著,可等了許久都未有人傳他進去,焦急的連蹦帶跳,門房已是瞪了他好幾眼。
等了大半個時辰,才有他女兒的丫鬟過來引其進門,汪東籬見了他女兒便是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錢爺呢?不是讓你請他了?”
汪氏道:“錢爺?在別的騷女人院子裡,我怎麼去請?什麼大事如此急?火上房了不成?”
“錢莊出事了”汪東籬連忙道:
“魏大人昨日剛出城,他手下的林姑娘便來了,將所有欠債的名單全拿了去,挨家挨戶的尋。”
汪氏一聽這話就急了,也不顧他是個爹,直接罵道:“你腦子怎麼長的?讓那小匠女給拿捏住?她讓你抄你就給?”
“沒尋思那小蹄子心眼兒這般的多”汪東籬道:“快去請錢爺吧?”
汪氏心裡頭正對錢十道新買來的妾不舒坦,冷瞪汪東籬幾眼,也知此事耽擱不得,“這時候去請?我豈不是等著捱罵捱打?”
“那怎麼辦?”汪東籬連連捶手,汪氏站起身又坐下,與一旁的丫鬟道:“你去那院子門口等著,待爺出來就把這事兒跟他說上一說。”
汪東籬瞪了眼:“還要等?”
“怎能不等?這是好事?爺興致正起著,我讓丫鬟去回這麼個噁心事,爺若若那什麼了,我還要不要這條命了”汪氏一臉氣惱委屈,汪東籬卻沉了氣,“完了,徹底的完了”
挨家挨戶的走,十個人家中只有一戶能是真不願去向糧倉討飯吃,嚴老頭罵上一頓便把人帶走,林夕落讓方一柱給家眷留下些米糧,再賞一串銅錢,便接著去下一家。
十家人中只有一戶如此,還有兩戶是硬著頭皮討飯吃的混子,嚴老頭也不客氣,直接上巴掌抽,隨即下了令,若是不去幹活還想討銀子,那是做夢
其餘三五戶是不在城內住亦或人早就病死,家人冒了名頭去領銀子,但多數也不是賬目上記的那一大筆,另外三戶則連嚴老頭都未聽過的名字。
林夕落每走一戶,都親自用筆詳細的記上,嚴老頭原本不氣,走了十個人家已是氣的滿臉通紅,也不顧與林夕落之前的不合,絮叨道:“混賬都是一群混賬”再看林夕落臉上絲毫表情未有,不免皺眉道:
“你這丫頭心裡頭揣著樂吧?這幫孫子各個不長臉,就該讓侯爺領了沙場上去替兄弟們當靶子”
“樂什麼?”林夕落沒抬頭,數著道:
“您說的這不過是少數,為何剛剛王瘸子媳婦兒說去錢莊借銀子的數與賬目上的數兌不上?還有連您都未聽過的名字又是從哪兒來的?總要記清楚、查清楚,回頭好算算這筆賬。”
嚴老頭皺眉,不屑道:“你還要尋忠義伯的兒子要債不成?”
“這銀子當然得要”林夕落看向嚴老頭的錯愕,不免道:
“在糧行我不計較,那因嚴管事和眾兄弟關起門來算一家人,忠義伯的兒子算什麼?他與侯爺和魏大人一不沾親、二來也沒兩肋插刀的兄弟情分,何況只在錢莊有二成的乾股,敢下這麼黑的手,當魏大人是冤大頭?我得讓他把這銀子補的一個銅子兒都不許少,還得再要點兒利息,您有什麼主意不妨也說一說,我一個人的腦子轉的慢”
嚴老頭被說的回不上嘴,可仔細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又見林夕落低頭算著帳,他則感慨:這個丫頭,魏大人是用對了
第一百零四章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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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偷嗎
PS:月末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