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當即吩咐冬荷,“賞,準備了喜衣、喜襪,再準備補品送去,告訴她如若心裡不舒坦就過來我照顧著。”
“是。”冬荷應下急忙去,金四兒一臉嘿嘿傻笑,林政辛在一旁連連感嘆,“金大管事如今是嬌妻美妾、賭場裡吃樂玩耍,我卻是豔羨不已啊”
“那是十三爺不樂意成家。”方一柱在一旁插了嘴,“否則哪能林老太爺主動登門,您還要藏了我那裡去?”
林政辛瞪他一眼,“我才十五,不及弱冠之年,成什麼親?”
“那我們可就不知道了”方一柱與金四兒互相對看兩眼,嘿嘿壞笑,林夕落本是聽個樂子,可孰料提及林政辛成親之事,不免多了分心思問道:
“怎麼回事?祖父要為你定親不成?”
林政辛一臉苦笑,“可別提了,還是先數銀子,數銀子”
“不許轉移話題。”林夕落不依不饒,林政辛只得道:
“這不知朝堂上哪個當官的缺心眼子,非要把女兒與我這無功名、無本事的廢物定了親,而且還主動上門,誰知他那閨女是否有毛病,何況我還沒玩樂夠呢”
話語說的含蓄,林夕落卻聽出了隱含之意,顯然這事兒不易在眾人面前多說,便不再對此事說個沒完。
拿起賬冊看上一遍,隨即讓侍衛將銀子抬至院子的金庫裡,又與三人說了後續買賣的動向和要注意的事。
方一柱與金四兒知道林夕落與林政辛有事相談,故而二人相攜拿了銀子喝酒去。
“到底怎麼回事?”屋中無外人,林夕落自得要對此事詳細的問一問。
林政辛也不隱瞞,便將此時款款道來。
這卻是前一陣子錢莊出的事,有一個在賭場賭輸了銀子來錢莊借銀子的,林政辛自當開據票借錢給人家,而且此人的父親乃太醫院的一名御醫,這就更無可厚非的保準了。
可這位小子已在賭場熬了幾宿,輸了三百兩銀子本就心焦氣躁,如今在錢莊借了五百兩,孰料沒等翻本呢,倆腳一蹬死了
而這五百兩銀子放在家中被他父親拿在手,摳門心疼,錢莊的利息高、賭場的賭債也不少,他一個御醫啊,一個月的俸祿才多少?
老兩口合計起來算算,賣掉自家宅院、十年不吃不喝恐怕也難以還完,故而,此位御醫不打算還了,而是拿自己的閨女抵債
林家是大門大戶,而且這位十三爺林政辛他們也都打聽好了,這乃是老太爺最寵的幼子,長的也格外俊朗,除卻愛財,至今身邊沒有女眷。
可明知這般上門,林家不會答應,此位御醫就想了個轍,在酒館裡假裝偶遇林政辛,隨即讓媳婦兒帶著女兒來,而灌醉了林政辛,而且女兒姿色上佳,這酒席一散,此位御醫二日登門,與林老太爺相談,說是昨晚相見,林政辛向他求親,故而今日前來問一問老太爺的意思。
林忠德一聽這話登時嚇一跳,連忙讓人去把林政辛叫來,林政辛心眼兒多,回到林府沒直接露面,而是在後方聽這位御醫與林忠德敘談。
而敘談便把此事想了明白,合著這位御醫大人想拿女兒抵債呢?
雖說他女兒姿色不錯,可這事兒著實讓林政辛惱了,當即便離開侯府,派人去打聽這位御醫的來路。
此人醫術好、品行差、摳了一輩子,尋常與同僚喝酒從來沒花過半個銅子兒,給媳婦兒買衣裳都沒超過一兩銀子的料子。
可對他自己則保養的甚好,整日裡補品不斷,什麼好往嘴裡塞什麼,可生了一個敗家子,將他偷偷摸摸攢的銀子全給敗了,這他才氣急敗壞的想拿女兒抵債的招數,如今已經是到處宣揚林政辛說話不算話,林家家教不嚴
“就這麼個事兒,已經摺騰許久了,家中老爺子最重名聲,他就盯著名聲不放了,否則哪會親自上門找我算賬?”林政辛越說越氣,“我給這樣的人當姑爺?沒門”
林夕落起初聽了笑,可越聽越是笑不出來,“這人姓什麼?”
“此人是太醫院的醫正,姓喬”
喬太醫?林夕落當即心中一冷,那不是侯夫人當初請來給她診脈的太醫嗎?
如此人品差勁的太醫開出的方子能是什麼好方子?說不準當初的藥真有問題
林夕落不免心中後怕,也就是當初的藥沒入口,否則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十三叔莫急,如若這位喬太醫沒完沒了,你就讓他來找我,這鋪子是我的,債主也是我,明著告訴他,甭尋思拿閨女抵債,這事兒我不依,連老太爺都說的不算”林夕落這般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