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很快卻吃相斯文,林天詡只瞪眼偷瞧著,偶爾吧嗒一聲嘴也連忙停住,閉嘴咀嚼。
此時一小廝進來,回稟道:“先生,九姑娘在外求見。”
“大姐”林天詡驚喜之餘忘記口中飯粒未咽,索性噴了一桌
林豎賢看著沾在手上的飯粒,再見林天詡膽怯的目光,只得嘆氣,取了薄巾將汙物撣去,“何事?”
“來送罰字。”小廝道。
林豎賢仔細思忖,自言道:“這才半個月”
“先生,大姐的罰字已經寫完了,學生親自數過,一筆不少。”林天詡連忙擦嘴插言,林豎賢倒有驚詫,“此舉正好,你瞧先生的,先生瞧她的,但凡有一筆不正,可莫怪先生不應。”
林天詡嬉笑的站起身,雖未多言,但那副胸有成竹之態讓林豎賢也更為吃驚,收攏好族學衣帽,便出了飯堂,林天詡壯了膽子跟著,他雖年僅六歲,可從握筆開始便與林夕落一同行字書寫,如今林夕落字跡之變讓林天詡著實驚訝更是羨慕,他很想看看先生如何評判大姐的字。
林豎賢與林天詡到了族學正屋,林夕落等候在此,行禮、交字,其間未有半句。
看著鋪平桌子的厚疊紙張,林豎賢目光一掃便皺了眉,隨即一頁一頁的看、挨頁挨頁的翻,再見橫五豎十的橫、豎、撇、捺,他的心底著實驚訝,可臉上未露半許,出言道:“字跡尚可,足見用了心,可這數量可夠?”
“先生可數,但缺一筆,願再罰萬遍。”林夕落瞧著他臉上遮掩的複雜神色只是抿了抿嘴,林豎賢沉默半晌,言道:“行草隸楷全都用上,此等心計著實可笑。”
“先生未提要求,我便依己之行,怎有心計之說?”林夕落反駁,林豎賢納悶則=言道:“難道你不知罰字都應小楷?”
林夕落瞪了眼,回道:“自握筆至今,從未被罰,不知。”
林豎賢說不出話,林天詡在旁歪頭道:“先生,您是收大姐為學生了?”
看著林天詡這一副小模樣,林豎賢則點了點頭,與林夕落道:“允你來習,可若有違學規,莫怪我清你出去。”
林夕落只行了福禮,沒有回言,帶著春桃到最後一張椅子坐下,開始將筆墨紙硯全都拿出,隨即淨手磨墨
林豎賢呆滯半晌,坐在原處獨自沉思,這林夕落的書藝讓他心底震驚。
年僅十四歲的女眷能有此筆力可著實不易,不提簪花小楷,篆書正文,那行草風韻透著股子硬朗鋒銳,如若不知行書為何人,定不會認此筆跡會是女眷所為。
可再想這林夕落的行跡,林豎賢心底無奈嘆氣更是帶了絲不屑,女人家,才藝學識再闊,不也只能深居簡出?不能如男人科考納官她應是託生錯了,怎不是一男丁?
“先生,您怎麼了?”林天詡在一旁看著林豎賢感嘆攤手,那一副模樣好似天大的遺憾,林豎賢怔住,連忙道:“無事,去將午飯用完,下午考你誦讀,快去吧。”
林天詡撓頭的轉身離去,因食不言、寢不語,只得用過飯再與大姐說先生的事。
林豎賢此時已無再用飯之心,手捧書本,好似在看,可目光時而飄向磨墨的林夕落。
並非對她有多大興趣,是因林豎賢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行草隸篆、簪花小楷她都已會,且筆韻豐滿,偶有筆鋒缺憾也因書寫太久之故,魏碑繆篆也不是正舉,這我能教習她什麼?她來習這書科是幹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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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探習
第二十一章探習
日昳時分,陸續有族學學童走進屋內,此時正堂乃是女眷書科,故而學童稀少,林夕落認識的也不過是林綺蘭與林芳懿,其餘都乃握筆幼童,因年紀尚小,可與她們幾人一起修學。
林芳懿看到林夕落已經在此,只白她一眼便坐下,林綺蘭坐在首位桌椅,回首與林夕落點頭示好,其中還夾雜探問之意,顯然是想知先生可允她在此修習?
林夕落只回了一笑便規整坐好,目不斜視,林綺蘭沒得回意,也只得轉身坐好。
此時林豎賢已經到來,依舊是挨個的探看作業,再糾正、教習、而後留抄習作業,才算完畢。
待全都看過、連比林天詡年歲還小的幼童也教過之後才走到林夕落的身旁。
撂下厚厚一摞書卷,林夕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