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麼乖巧?太陽可是從西邊出來了?”
姐妹們齊朝門口看去,具都不再作聲,林瑕玉看了一眼林綺蘭,往她的背後退了退,林綺蘭皺眉道:“九妹妹剛來,你的嘴就不能和善點兒?”駁了林芳懿,她與林夕落道:“這是你七姐姐芳懿。”
林夕落看著這仰頭撇嘴、狐眼兒恥光的女人,知她是三叔父林政齊的女兒,依舊是福禮,“七姐姐。”
林芳懿也回了禮,譏笑探問:“今兒怎麼就來族學上課了?罰的字都寫完了?”
“半月時日還不寫完,那不是手生了鏽。”林夕落笑著回話,又與林芳懿後方的姐妹見了禮,林芳懿扯了扯嘴角,“這嘴還真是硬,怪不得敢頂撞伯父,可在老太爺那兒也不過是賞你‘混賬’二字,瞧你下晌可還混的過去。”
話說至此,林芳懿轉身就回了她的位子,林夕落絲毫不理,一一與前後左右的姐妹行禮問好,而這一會兒,曲嬤嬤也已來到,瞬間繡坊便鴉雀無聲。
林夕落的到來並沒讓曲嬤嬤有半分不同,挨個的瞧著繡品,指點一二,待全都瞧完,才朝著林夕落走來。
看著林夕落準備齊全的物件,曲嬤嬤問:“可是學過?”
“喜歡,可學藝不精。”林夕落回完,曲嬤嬤又道:“畫可是習過?”
“喜歡,也不精。”林夕落補言:“根基不穩、藝也難精,夕落願從頭學起。”
曲嬤嬤看了她幾眼,吩咐一旁的丫鬟取來百尺絲線,淡言道:
“這十根不同的針,每根先刺十尺絲,想怎麼刺都隨你,刺完之後再交予我,而後再定你習學何種繡法。”
林夕落接過絲線,謝了曲嬤嬤,曲嬤嬤離去,春桃在旁噓聲道:“只讓九姑娘刺這絲線,還是百尺”
“理應如此。”林夕落閉嘴不再多言,穿針引線開始刺布,每一布絲刺一針,這數十針過去,也不過是星星點點。
春桃在一旁瞪了半晌的眼,可見林夕落倒是樂滋滋的弄著,也就閉上了嘴,開始幫她將百尺細絲全都收攏裝好。
林夕落的心情的確格外的好,不是為這刺線,而因手中摸著這針便覺格外舒坦。
細針刺下,她能回味起前世微雕用的雕刀,雖是不同的物件,但她下手的姿感卻截然相同,起初略有僵硬而後越刺越快,絲毫不覺單調無趣,反倒投入其中,轉眼便一上午過去,這數百針刺完,已是行了一尺細絲。
曲嬤嬤挨個的看了一遍,待到林夕落這裡不免將其繡布舉到眼前細細端看。
其他人的目光也朝此投來,林夕落畢竟是初到此,而更多是未見她人、先聞其名,今日得以相見,俱都想看一看她到底是什麼模樣,也有揣著心等看笑話。
偏荒之地一縣令的潑辣閨女拿繡針?這想著便是可笑的事。
林綺蘭坐在自己的位置朝這方望來,林芳懿卻直接走了過來,看著林夕落繡的那好似畫上一橫的繡樣大笑道:“喲,你這是繡什麼?想把繡布一紋一紋的繡上絲?那你索性貼上不就得了”
“回去。”曲嬤嬤口出淡言,林芳懿不敢頂撞,掛著譏諷搖頭踱步回了自己的位置。
耳聽林芳懿這般說,其餘的姑娘抿笑聳肩不再在意,開始收拾自己的物件,林綺蘭的眉頭微皺一分,轉過身去收攏繡品,林夕落則在等待曲嬤嬤的品評。
“明日繼續。”曲嬤嬤只言四字,便撂下繡布,宣眾人散了。
林夕落對這些譏笑嘲諷無半點兒惱意,收攏好物件沒有留此用飯,帶著春桃離開繡坊。
“九姑娘,得用午飯,您這是去哪兒?”春桃焦急跟著,早飯未用,中飯也省了,這怎麼行?
林夕落腳步不停,“下晌是行書,這會兒先去將罰字交上。”
“您用了中飯再去又不遲,老爺和夫人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擔心您。”春桃嘴皮子不停的嘮叨:“您是沒瞧見早上您帶著少爺離開時老爺和夫人的模樣,您昨兒也不過是氣話,難道還當真不成?老爺脾氣好,又疼您,與老爺服個軟不就成了”
“三日不用,絕不失言,說到做到,怎能兒戲?”林夕落說到此,腳步行的更快,春桃沒了轍,只得快步跟上。
林豎賢此時正與林天詡一同用飯,還拍拍一旁厚疊紙張,這是他自罰的字,“本是早應交你,用過飯後便看看吧,挨張挨頁的看。”
林天詡小腦袋瓜都不敢抬,只覺得這飯實在難嚥,先生的罰字給他一個學生看?這這不是亂了規矩了?
林豎賢反倒一笑,徑自用著飯,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