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行,郭醫生還沒同意你出院。”池加優走過去,儘量讓語氣柔和一些,“別拿身體開玩笑。”
關少航放下報紙,抬眸看她,還是那兩個字,“不去。”
池加優咬了咬下唇,“那這樣吧,去檢查一下就回來,總要去聽聽醫生的意見,再說藥也沒拿。”
關少航索性不再應她,低下頭又繼續看報。
“啪”的一聲,報紙被池加優一掌拍在桌面上。
“對我不滿跟你去醫院是兩碼事,能不能不要混在一起?”
“我沒有。”關少航冷淡地說。
“那你現在的行為算什麼?”池加優氣呼呼地盯著他。
“我想讓你體會一下我昨天的心情。”關少航站起來,目不轉睛地望著氣息不穩的她,“除了父母,我們是彼此最親密的人,文雅的說法是患難與共,粗俗的說法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開心的時候,我不需要在你身邊,你難過痛苦的時候,我希望我在你身邊,懂嗎?”
聽完這番告白,池加優的臉色變幻莫測,心中各種滋味交集。
關少航等不到回答,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繞過她走出家門。
池加優坐下來,慢慢地抱住腦袋。
“然後,你就這麼讓他走了?一句好話都沒說?”安小朵咬著奶茶的吸管,發音含糊不清。
坐在桌對面的人沮喪地點點頭。
“真是鐵石心腸,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很感動。”安小朵說。
“如果我是池加好,我也會很感動。”她苦笑,笑容說不出的無奈與惆悵,“可惜,我不是。”
“上回我話沒說完,你就跑了,”安小朵放過蹂躪得變形的吸管,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關少航早就知道你是冒牌貨了?”
她心臟猛跳,“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安小朵問。
“他很愛加好。”理由很簡單。
安小朵似笑非笑,“他很愛池加好?恕我眼拙。”
“你總共才見過他幾面,又是那麼多年前。”
“這麼說也沒錯啦,不過……”安小朵細想了一下,“我怎麼覺得那時候他對你比對你妹更有想法。”
“大概全世界只有你這麼覺得。”
“親愛的,相信我,我不單考試厲害,我的第六感比我的記憶力還值得炫耀。”
“那麼請問,你哪裡看出他對我有意思啊?”她語帶戲謔。
卻見安小朵一本正經地伸出兩根手指。
“嗯?”她不懂。
“兩件小事。第一件,如果一個男生持之以恆地幫兩個女生去大老遠買宵夜,但是這個宵夜是其中一個女生喜歡吃的肉粽,你認為他喜歡的是哪個女生?”
“這也算?”她狐疑不已,“是沒錯啦,有一陣子他大學放假回來,經常去買肉粽帶給晚自習的我們,但是加好其實也還蠻喜歡吃肉粽的啊……”
安小朵失笑,“聽你這口氣就知道,最喜歡吃肉粽的人是你。”
“好吧,那第二件呢?”
“如果一個男生一夜不睡,就為了在操場上幫一個女生找她丟失的鋼筆,你說這會是純友誼?”
她吃驚,“你是說他幫我找鋼筆嗎?那鋼筆他找了一夜?他明明是說剛好撿到……”
“難道他會告訴你,他為了找你的鋼筆,連覺都不睡?”安小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之前沒談過戀愛啊?怎麼EQ這麼低。”
事實是真沒有,她整個求學階段都像個男孩子,留男仔頭,穿最休閒耐髒的衣服,球鞋,好哥們倒是不少,戀愛?在她開竅之前就被關少航接收了。
“等等——”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這兩件事?”
“我去你們學校比賽珠算的那幾天,有天晚上我肚子餓,一個人跑出去覓食,碰見他,他請我吃肉粽,沒過兩天,他滿操場找鋼筆,我半夜想溜出去買吃的,正好撞見。”
池加優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她並不因此認為關少航喜歡她,但是她對今天聽到的這兩件事還是頗有感觸。
那支鋼筆是當年還在世的姥爺給的,她跟妹妹都有一支,那年她們剛剛考上本城最好的初中部,兩支鋼筆跟孿生的她們一樣,同牌子同款,唯一區別是筆身上姥爺親手刻上的名字。
她一直珍愛那支鋼筆,尤其在姥爺過世之後,她每天都隨身攜帶,那天晚自修回來,發現鋼筆不見了,她拖著妹妹回去找,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