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他像蛇一樣脫了一層皮。
大個子護士告訴約翰尼,她叫泰西,是湯加島人。當約翰尼狼吞虎嚥地吃著豐盛的早餐時,泰西見了顯得很高興。這頓早餐有雞蛋、罐頭肉和多種熱帶水果。吃完早餐後,約翰尼感到精神飽滿,就急於想起床到外面去看看海島風光了。
“別急,”泰西護士說。“你有的是時間。”她帶來了一大包衣服,從裡面挑著約翰尼合身的短褲和襯衫。“試試這幾件,大小怎麼樣?再戴上這頂帽子。在你面板曬黑之前,出去就戴好帽子。要不你又要回到這兒來了。你再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一定不忘記戴帽子,”約翰尼保證說。他知道,讓護士生氣絕不會有好事。
她把兩個手指頭放在嘴裡,吹了一聲尖厲的口哨,聽到口哨聲,一個小姑娘馬上走進房間。
“這就是你的海豚孩子,安妮。”護士說。“把他帶到辦公室去——博士正在等著。”
約翰尼跟著小姑娘走了。沿路都是壓碎的珊瑚,在烈日下自得耀眼。他們在樹蔭下轉來轉去奇*書*電&子^書。那些樹看上去像橡樹,就是葉子比橡樹葉大好幾倍。約翰尼不禁有點失望:他一直以為熱帶島嶼應該到處是棕櫚樹。
這時小路到了盡頭,前面是一大片空地。約翰尼發現面前是一群一層樓的水泥房子;房子之間有遮蔭的通道連線起來。有幾間房子的窗戶很大,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在裡面工作的人;有的房子沒有窗戶,看上去好像是機房,因為可以看到各種管子和電纜通進了房子。
約翰尼跟著小嚮導走上臺階,進入主樓。他走過窗戶時,發現裡面的工作人員以好奇的目光注視著他。這倒並不出乎約翰尼的意外,因為他來到這小島的方式確實有點古怪。有時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他偷偷乘上“桑塔·安娜號”,又被海豚送到這小島上一這一切太奇妙了,簡直令人難以相信。這個島真的像泰西護士說的叫海豚島嗎?這種巧合也真太玄了!
他的小嚮導顯然有些難為情,或許是出於敬畏。她把約翰尼帶到寫著“基思博士——副主任”的門口,就離開了。約翰尼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聽到裡面有一個聲音說,“進來”。他推開門,走進一個有空調的大辦公室。剛經受過外面的暑熱,一進房間他感到一陣清新的涼爽,愜意極了。
基思博士40多歲了,看上去像個大學教授。儘管他坐在寫字檯後面,但約翰尼發現他各自特別高,甚至瘦長得有點難看,他也是約翰尼在這個小島上看到的第一個白人。
博士一揮手指了指一張椅子,用略帶鼻音的聲音說:“請坐,孩子。”
約翰尼不喜歡人家叫他“孩子”,也不喜歡博士的澳大利亞口音。他這可是第一次與一個澳大利亞人交談。但他很有禮貌他說了聲“謝謝”,就坐了下來,等著看博士下一步會怎麼對待他。
情況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你最好告訴我們,”基思博士說,“‘桑塔·安娜號’失事後——你的情況。”
約翰尼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博士——一切都完了!他原來有些打算,儘管還不十分成熟。可這下一切打算都落空了!不過,他至少希望還可以假裝一下,裝作海員失事後失去了記憶。不過,如果他們知道他乘上了“桑塔·安娜號”也就一定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乘上去的。那麼,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會立即把他遣送回家的。
他決定不能不作任何努力就乖乖就範。
“我從未聽到過什麼‘桑塔’——不管它叫什麼名字。”他回答說,裝出一副天真無知的樣子。
“放聰明些,孩子。你來到這小島的方式頗為獨特。很自然,我們與海岸警衛團聯絡過,看看有沒有什麼船隻失事。他們告訴我們氣墊貨船‘桑塔·安娜號’在我們東面約100英里處失事沉入大海。船上船員已到達澳大利亞的布里斯班港。他們也告訴我們,全體船員,包括船上的一隻貓都安全抵港。
“這樣,我們本來以為,你不會是‘桑塔·安娜號’上的人。可後來,我們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你可能偷偷乘上了那艘氣墊飛船。接下去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我們核查了飛船沿途經過的地方,與各地的警方進行了聯絡。”博士停頓了一下,從桌上拿起一隻用南歐產的一種石南科植物的根製成的菸斗,仔細欣賞起來,好像他第一次看到這菸斗似的。這時,約翰尼才意識到,基思博士是在作弄他,這使他更不喜歡博士了。
“逃離家庭的孩子很多很多。你一定會感到吃驚吧?”博士繼續用他那惱人的鼻音說。“我們花了好幾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