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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眼底隱隱有笑意,俏薄的花瓣般的唇不易察覺的微翕合,是幾字無聲的吐出,車聲轆轆,人聲鼎沸,樂聲漸沒,儀隊在人群簇擁下漸行漸遠,一切模糊,只有那無聲的幾字,好像就在耳邊的反覆響徹,就如他站在身旁親自說般的清晰。

“傻丫頭。”

無聲的戲謔,如往昔的隨性玩味,卻讓她心中的那點距離感霎時煙消雲散,令她因此而生的失落頓時沒了來由的可笑。

小茵輕笑,他是何等的心思玲瓏敏銳,只是一眼,就在那麼一眼相視間看破她心中的感觸,無聲的戲語,就輕易將她心中突生的艮隅擊碎。

他在示意,無論如何,他和她,一切依舊,不會因為什麼而改變,這種平等的態度,令她心暖煦煦,陽光無痕,卻是一心山花燦爛,展顏笑。

心情豁然開朗,她轉身坐回座上,拿起桌上已經半涼的茶啜吮了一口,周圍茶客在興奮議論著剛才國師出行的儀仗的隆重,可見當今皇帝對少年國師的器重,贊得更多的卻是連城侯世間無雙的風華姿容,當真是令神祗都要相形自穢。

“不過是個靠著兔爺般樣貌信口雌黃迷惑愚眾的黃毛小子!”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來,雖輕卻夠滿樓人聽清。

茶肆中的眾人停下話語怒目而視這出言不遜的人,說話的是坐在窗邊的兩人中的一人,這人身穿皂色闊領對襟衫,約三十五、六的年紀,坐在座上,小山似的高大健實,臉黝黑,腮上留著胡茬才刮淨的青色一片,滿面經長期風吹日曬的滄桑,雙眼光華暴亮,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在看清了說話的人後,十之###全假意當作未聞的轉開臉繼續自己的話,就算心中為連城侯抱不平也是不敢有膽做出頭鳥,沒看見人家那體格山一樣壯嗎?沒看見人家那拳頭缽一樣的大嗎?

“棟先,不要亂說,國師雖年少,卻是以神通為百姓做了不少實事的。”揹著小茵與皂衫人同桌的那穿墨綠袍子裹幞頭的人道,聲音微啞略顯低沉,很有磁性迷人的魅力,雖然是在為連城侯辯解,但語氣裡卻是不以為然的輕漠。

皂衫大漢忿忿反駁:“不是嗎?國家要立國威,本就該壯大軍隊,以強國體,現在卻把錢花在了這種鋪張浪費的排場上,就為了個只會搖卜問卦的小鬼!若是軍力足夠強大,就可威懾天下,何需要這種虛張聲勢的鬼神亂力來迷惑民心!”

那十之###假裝沒聽到的另外之一終是按捺不住出聲了。

“這位大叔,你意思是說,軍隊軍勢壯大,就足以穩定民心,威懾天下了?”小茵笑盈盈的問,眼底卻早已經是氣得火般的燎紅。

這人這樣折損楚玉,不但話極端偏頗,還明顯有侮辱性質,侮辱她的朋友,就像在當眾扇她耳光,讓她心中很惱怒。

皂衫人睥睨她一眼,不屑的說:“我的意思就是這樣,男人說話,你個女娃子插什麼嘴?女子本就不該拋頭露面來這混雜場所,快快回去繡花織布去,莫要在這惹人恥笑。”說罷又轉頭回去和同桌那人發表自己的憤慨言論。

莽夫!這人不但是個自以為是的莽夫,還是個鄙視女子的大沙豬!male chauvinist pig!她心中已經是手指此人鼻尖疊疊咒罵一串,就差沒把一壺茶當頭倒他個痛快。壓下心中的腹誹,她依然笑綻如花,轉向樓中茶客,揚聲招呼。

“各位客官,既然今天大家有緣坐在這裡,共品一茗,怎可沒有就茗隨香的談資,小女子前些日子聽聞一段軼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和這位大叔的話卻有些悖逆,我說出來給大夥聽聽,請各位也品評一下,就當在聽個故事吧。”小茵笑道。

眾人見她面容清秀,笑靨單純可愛,一雙明亮大眼格外靈動有神,加上聲音的清越脆洌甚是好聽,不覺心生好感,而她要說的故事更是與那已是惹怒眾人的大漢的言論相悖,不由心裡都一爽,紛紛要求她把故事快快說來聽聽。

小茵瞥眼大漢難看的臉色,微笑,喝了口茶,開始娓娓而敘。

前世看的故事,一個千百年前大漢天子開國建業的故事,為避嫌,她把楚國直接改稱“項”國,前面的劉邦和項羽之間的紛爭也是簡明扼要的闡述,只是著重描述其中最為精彩的那最後的一戰——四面楚歌。

她以一個歷史看客的角度平靜的述說著這個歷史滄海中的一粟,敘說著千百年來不斷重複演繹的爭霸天下成王敗寇的故事,她說得平靜,茶樓裡的眾人卻是沉浸於故事人物的一舉一動中,除了她輕柔的聲音,茶肆裡靜得可以聽聞針落,隨著她的述說,跟隨楚漢爭霸的每一個程序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