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樣。
“你是毛家人。”汪聲荃收了所有的白條子,把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青色衣裳的人身上。
只見她一襲煙青色的長袍,腰身被白錦腰帶束著,烏黑的秀髮一半盤在頭頂,配了只褐色的木頭髮簪,剩下的則披在後背,將將垂到腰間,降魔杖在她手中變的細長,底端輕點著地面。
“我方才聽見有人喚我祖宗,便出來瞧瞧。”小仙姑執起降魔杖,一端對著自己,一端指著汪聲荃,眼裡寫著鄙夷,“未想一出來,就瞧見你這副鬼樣子,著實有些汙眼。”
“牙尖嘴利。”汪聲荃一揮手,鋪天的鞭子再度抽下。
小仙姑也不著急,降魔杖甩出一層幽藍的光,把傷重的幾人罩在其中,這才將手中細長的降魔杖向天空拋去,口中唸唸有詞,降魔杖頓時變成細碎的藍色光片,暗器般向著四周劃去,一時間,滿天幽光藍影,絢爛之極。
每一下打在汪聲荃的鞭子上,都能把其切成薄片,疼痛聲此起彼伏,網上掛著的人們表情逐漸痛苦。最後又變化融合成數十枚匕首,狠狠的扎向汪聲荃。
毛不思呆呆的抬頭看著,小仙姑的動作術法極像她們毛家的本事,卻又如此陌生,莫說是她,恐怕連老毛都沒見過。動作那麼優美,行雲流水。她甚至不知道,跟了她二十年的降魔杖,還有這種用法。
縱然汪聲荃數百年的道行,可真對上傳說中的女天師,也是力不從心,沒多久,就見降魔杖化身為刀,割在人身上眼花繚亂,最後直接快刀切斷了銀花鐲子與人網的連線處。
腥臭味奔湧而出,人網沒了銀花鐲子的能量供給,片刻就萎縮起來,變成褐色的枯條。
“爾等邪祟,敢在姑奶奶地盤上動土。”小仙姑欺身上tender lines。前,降魔杖點在汪聲荃的喉嚨上,又往下移了三分,這才換來了對方的顫抖。
人有死穴,蛇有七寸,鬼怪也不例外。
汪聲荃看著眼前的小仙姑,有掃了眼幽光下的毛不思,這才抬眼,不知怎麼,忽然間笑出了聲。
對上小仙姑的狐疑,她微微撐起身體,“我聽聞,毛家的女兒都活不過二十五歲。”
“你想說什麼。”
“不知道仙姑生前芳齡幾何?”汪聲荃覺得自己真是愚蠢的很,好多事情,她早該想到才是,通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她都連上了,不由得失笑,“如果你放了我,我願意……”
話說到一半,心口一空,汪聲荃不可思議的皺眉,“你……你……”
“姑奶奶這輩子,就沒放過任何髒東西。”小仙姑面上笑的甜甜的,眼裡平靜的緊,“而且,我最討厭別人與我談條件。”
☆、二十五歲
汪聲荃目光順著女子手中的降魔杖望去,尖細的一頭正戳在喉頭三分處,沉甸甸的身子開始變得輕飄,隨著幽暗的藍光快速擴散。
她眼神怨毒,費勁了渾身的力氣,才把原本半倒在地上的身體撐起來,想要往小仙姑身上撲。
她不想消失,哪怕有丁點的機會她都想抓住。
“姑奶奶我降妖除魔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輪迴呢。”降魔杖被小仙姑迅速的從汪聲荃胸口拔起,在手心畫了額半圓,直直的穿透煙霧,刺向被包裹在中間的一顆水珠。那是汪聲荃死前的最後一滴眼淚,承載了她的怨她的恨她的怒。
珠體應聲碎裂,汪聲荃這數百年來的記憶鋪天蓋地的噴湧而出,衝向舊工廠內的數人,卻生生被小仙姑畫下的結界攔住。
“我是該死。”汪聲荃跟著記憶一起碎裂,她看到那女子衣袖輕揮,身上沒落下半點,全部化為黑煙在空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可你如今又是個什麼!”
“我生前與你不同,今個自是與你也不同。”降魔杖在小仙姑掌心旋轉,最後被握著插入地面,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塵土微揚,眼前殘破的人體和打鬥留下的痕跡皆化為幻境,徹底消失,“塵歸塵,土歸土,去吧。”
就著降魔杖拍拍青色的衣襬,小仙姑剛起身,一團紅火就衝到了她面前,雙臂一張,就把她整個人圈在了懷裡。
“你去哪了?”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他和她鬥嘴鬥法好多年,這抹身影鳳璜再熟悉不過。
“鳳凰。”小仙姑收起降魔杖,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你怎麼這般狼狽。”
“還不是某人拿了我的鳳凰羽衣,至今未還。”鳳璜把下巴放在小仙姑的肩頭,小心地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