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軍人的性格！軍人允許失敗，但在困難和敵人面前，絕不允許退縮，更不允許逃跑！因為那是軍人的恥辱！我相信，我們的同志，決不會讓自己的軍人生涯，蒙上恥辱！”

“同志們！黨和國家在看著我們，親人在看著我們，為了國家的鐵路建設，為了連隊榮譽，為了軍人的榮譽，我要求幹部、黨員、團員衝在最前面。”

“沒有勇氣下井的同志，可以站到隊伍後面去，我不責怪你，大家也不會責怪你。但只要你還穿著這身軍裝，戴著紅五星和紅領章，你沒有理由離開戰場！”

孫毅飛的話剛說完，大家把頭扭向隊尾，隊伍中沒有人離開自己的位置。

王春明充滿信心地向隊尾看去，又看看韋洪，韋洪也在向隊尾看，兩個人相視而笑，笑容中透出勇敢、自信和鼓勵。

一號井旁，孫毅飛在做下井準備，他對邢志武說：“連長，我先下去，你在上面做協調吧。”

孫毅飛看邢志武還想爭，舉起手製止道：“連長，你就別爭了！這種時候，戰士們都在看我們，我說了那麼多大話，我要是不下去，會在戰士中引起不好的影響。再說，你的胃還剩那麼一點點，我怎麼忍心讓你下去？”孫毅飛邊說邊笑，用手比劃著。

邢志武看孫毅飛態度堅決，不再勸阻爭奪，理解地點點頭，提醒道：“唉！我這不爭氣的身體，真成累贅了！你先下去吧，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孫毅飛點點頭，微笑著和突擊隊員們，一起走上升降機。

井下，清理完塌方落下來的碎石，孫毅飛拿起風槍，熟練的操作起來。很快，“噠噠”的風槍聲，陸續從所有豎立井裡沖天而出，響徹整個山谷。

團長來到山上，聽到滿山悅耳的風槍聲，欣慰的笑容，佈滿飽經風霜的臉上。他對營長說：“說心裡話，來之前，我還在擔心幹部戰士的情緒。這麼惡劣的環境，這麼危險的工作，尤其是剛剛發生過塌方，還傷了人。都是人，誰要說不怕死，恐怕不是真話，起碼沒有人願意死。可你聽！這就是我們的部隊！這就是我們的戰士！有這樣的部隊和戰士，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羅雲隨醫療隊來到山上，徹夜輾轉未眠的雙眼，露出焦急的眼神，立刻開始搜尋。當看見邢志武時，羅雲朝一連的方向走過去。

邢志武看見迎了上去，笑著說：“你好！羅護士！在找孫毅飛吧？他在豎井裡，彆著急，該上來了，一會兒要放炮了。”

羅雲剛想到井邊上去看，邢志武忙拉住她：“別過去，太危險！”

羅雲難以掩飾的急切心情，在微微浮腫的眼睛裡展現，她問：“邢連長，這井還要打多久？”

邢志武說：“如果順利的話，再有一個星期，應該差不多了。”

羅雲輕輕鬆了口氣，正說著，孫毅飛說笑著從升降機上走下來，渾身上下落滿岩石的粉末，連頭髮眉毛，都是灰白色的。

羅雲竟然沒從都是灰頭土臉的人群中，認出孫毅飛，直到孫毅飛站在她面前，說：“你來了，看我身上都是灰，你先等等，我先彈一下。”說完，走到一邊拍打起來。這時羅雲才醒悟過來，放下藥箱，過去幫助孫毅飛拍打身上。

戰士們羨慕、興奮的看著指導員，膽子大的戰士向孫毅飛喊道：“指導員！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戰士們鬨笑起來。

羅雲看看孫毅飛，臉上飄起兩朵紅雲，微笑羞澀地低下頭，繼續拍打孫毅飛的褲腿。

孫毅飛得意地笑著，對戰士們說：“你們哪個牙想吃啊？現在我就給你放在糖罐裡怎麼樣？”

邢志武笑著向戰士們喊道：“瞧你們這群傻小子的德性！有你們起鬨的時候，現在瞎哄什麼？行了！人家好不容易才見次面，你們就給指導員留點私人空間，讓人家親熱一會兒吧！”說完，朝孫毅飛和羅雲笑著擠擠眼，順勢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喧鬧的人群。

孫毅飛和羅雲，感激地向邢志武笑笑，朝沒人的地方慢慢走去。

孫毅飛邊走邊深情看著羅雲，說：“昨晚沒睡好吧？瞧！眼睛都腫了！”

羅雲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埋怨說“那還不都是為了你？”

羅雲抬起頭，眼睛停留在孫毅飛疲憊的臉頰上，看著看著，鼻子一酸，眼睛溼潤起來，緊咬著嘴唇。

孫毅飛見羅雲要流淚，趕緊說：“別這樣！瞧瞧！金豆要流出來了，讓戰士們看見多不好！再說，你看我身上，不是什麼零件也不少嗎？”

羅雲不好意思的一笑，邊擦眼睛邊說：“我知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