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部分

愛上他,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1979年3月26日,天氣:多雲。逸輝催得越來越急了,我在書房思索了整夜,終於做下了決定。綺兒在我的保護下不會知道什麼,她是我的太太,莊家已經離她很遠了。我終於告知莊恆,鵬基還欠黎氏一筆材料款,我要他跟我一起上大陸去要款。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一夜亂做夢,我是不是做錯了?望著綺兒熟睡的面容,我想起逸輝的話,我只用把人帶到,其他的都與我無關了……”我生生的用指甲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下道道印跡,可完全感覺不到一丁點疼痛。我怎麼會忘記那個日子,就在那天我看著莊恆的車駛離我的視線,從此掉進無底的噩夢中。

“1979年4月15日,天氣:晴。綺兒有孩子了,我要當爸爸了。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只除了她不停的記掛著莊恆。蘊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得知莊恆的事情,不過逸輝說一切都安排好了,諒她一個小姑娘也折騰不出什麼來。情情愛愛的這些事,過陣子也就淡了。沒有莊恆幫忙,我以後要忙起來了。還有,照顧好綺兒……”

“1979年4月23日,天氣:雨。施逸輝究竟是怎麼安排的,他連自己的妹妹都管不住?他明明說,施伯伯答應出面安撫蘊茹,不可能讓她鬧起來。她居然還是讓綺兒知道了。沒有人能分開我和綺兒,沒有人……”黎隆源的狂草把那個不堪回首的日子清清楚楚地帶回了我面前。到底有多少人在扮演著拆散我和莊恆的角色?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陷害莊恆的陰謀?連我的父親也是知道一切的麼?我父兄欠下莊恆的賬,我拿什麼償還?

三十年了,莊恆愣是隻字未提。我猛然記起,他歷劫歸來,背上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猛然記起,莊綺對莊恆說“蘊茹是無辜的,她一直在等著你”;猛然記起出嫁前,母親對莊恆說“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都請看在我的面子上包涵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只除了我,這是愛我麼?有沒有人想過,紙總是包不住火的,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又如何自處,我又情何以堪。

第47章

手邊的行動電話響起,我看了看來電人:施逸輝。我重重摁掉,甩在一邊。可電話卻根本無視我的煩躁,不屈不饒的響了一遍又一遍。我閉了閉眼,接起來,立刻聽到大哥的聲音:“蘊茹,你搞什麼?電話響了那麼久都不接!”我沒吭聲,只聽他沉默了一下繼續說:“蘊茹,你在聽麼?秦濤把委託書交給我了,好妹妹,我就知道,咱們兩個聯手,一定能夠戰勝一切的。”

戰勝一切?是戰勝正義還是戰勝邪惡?我的父兄啊,你們究竟是神是魔;我對你們而言又究竟算什麼。父親去世前那麼鄭重地要我許下保護施家的誓言,他當時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一直都知道施家欠莊恆一筆血賬。父親怕了,怕他不在之後,大哥鎮不住場,便用情義血緣讓我無力違背,無力反抗,理所當然地成為對付莊恆最好的武器。

我自嘲的道:“是啊,我們這樣的兄妹也算舉世無雙了。”

電話那頭的大哥愣了一下:“怎麼說的這樣陰陽怪氣。對了,我打電話找你還有一件事,你有沒有辦法把小弟稀裡糊塗賣掉的股份轉回來,我們最好能凝聚在一起,就像父親在的時候一樣!”

我心中的苦水酸水不停的往上冒,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指褪盡血色,慘白無力。若是此時此刻我依舊什麼都不知道,我也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大哥,直接讓楠兒把我眼中莊恆用“不正當”手段弄回來的股份交回給施家。楠兒再不情願大概也會為了他的父親,為了我勉力而為。這一場鬧劇,得著便宜的是我的父兄,受傷最深的是我的夫與子。

“大哥,我的股權已經籤給你了,我不會反悔,只求你好自為之,不要再行差踏錯。逸華的股份是莊恆光明正大接手過來的,它已經是莊氏資產的一部分,我沒有動用的權力。你如果真的想要,跟莊楠去談,讓莊氏董事會集體決定,我沒有異議。”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做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兩邊不討好,就像站在戰場中央的卒子,對哪一方都不算是忠誠,哪裡都不是自己的家。

大哥在電話那頭悻悻的乾笑了兩聲,顯然是對我這個答案極不滿意,沒有了再繼續跟我談的熱情,草草的收了線。我望著手中的電話,眼前的日記本,耳邊似無限放大著黎勞長安的聲音:“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是令兄。隆源記得清楚,令尊答應出面安撫你……”

我拼死堵住耳朵,卻止不住耳膜的震盪。我使勁將面前的所有杯碟碗盤一把掃落,一時間乒乒乓乓的破裂聲絡繹不絕,響個不停。一堆爛透了的東西,碎了反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