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明玉一把將她推開,“你要瓔珞放過純貴妃?”
“不,不是放過,是化干戈為玉帛。”愉妃搖搖頭,然後一臉期盼地看向魏瓔珞,“瓔珞,你不要再和她做對,不要再追究先皇后的死因,就讓一切都過去,彼此和平共處,好不好?”
魏瓔珞幾乎從牙縫裡蹦出那四個字:“不再追究?”
愉妃含淚點頭:“是,如今你深受皇恩,如日中天,何必對過去耿耿於懷。你若與純貴妃和解,再生下一兒半女,宮裡誰能與你爭鋒?這是為了我,為了你親手救下的永琪,更是為了你自己啊!”
魏瓔珞沉默以對。
明玉見她竟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忍無可忍,便要破口大罵,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嚥了下去,只見房門微微開了一條縫,永琪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從門縫後鑽進來:“額娘。”
幾個人都住了口,不再討論這事。
“……時候不早了,明玉,拿一盤子芙蓉酥,讓永琪帶回去吃。”魏瓔珞開口送客。
一盤子芙蓉酥很快收拾好,整整齊齊碼在一隻錦盒裡,永琪臉上平靜,雙手卻將盒子抱得很緊,顯然心裡十分歡喜。
愉妃牽著他離開,走到門口,忽然回頭看向魏瓔珞,別有深意:“瓔珞,只要你肯護住永琪,我不會再讓純貴妃傷害你,我保證。”
魏瓔珞沒法將她這話當真,一個自身難保的女人,竟還誇下海口,說要保護住她?魏瓔珞心裡覺得又可悲,又可笑,良久才道:“愉妃,當真不後悔?”
拋棄自尊,拋棄恩人,甚至拋棄人格淪落為一條走狗,你當真不悔?
“為了照顧好永琪,哪怕世人罵我是卑劣小人,哪怕要跪著侍奉仇敵, 我也都能忍受。”愉妃揉了揉永琪的頭,然後對魏瓔珞笑,“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體會我今天這份心情了。”
魏瓔珞一楞。
“娘娘,別理那個叛徒!”明玉將門一關,將這對母子關在門外,然後氣呼呼回到魏瓔珞身旁,勉強自己露出個笑臉,“我給你說些笑話聽吧。”
明玉的笑話說得一點也不搞笑,聽得魏瓔珞瞌睡連連,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過後幾天,她一直在床上過,湯藥日日不斷,身上的傷一日一日好轉,終於能夠下床,扶著明玉的手在院子裡走走。
走著走著,忽見一個人行色匆匆朝她走來。
“令妃娘娘。”是李玉,他抱著拂塵,一臉寒霜地立在魏瓔珞面前,“皇上請您去永和宮。”
魏瓔珞望著他,有時候他就是弘曆的臉面,弘曆用什麼樣的表情待人,他就用什麼樣的表情待人,如今見他一臉寒霜,永和宮裡等著自己的,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事實證明,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
在永和宮等著她的,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永琪。
“令妃,永琪才多大年級,你居然對他下此毒手!”愉妃跪在床邊哭道,“皇上,您可要為我們母子兩個做主呀!”
魏瓔珞一楞:“下毒手?這是何意!
“令妃。”純貴妃立在愉妃身旁,一副為她做主的模樣,“前幾天,五阿哥是不是去了延禧宮?”
魏瓔珞望向她,兩人目光一碰,猶如短兵相接,彼此都心知肚明,純貴妃終於落子了——
這一子,這一戰,乃背水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毒
“是。”否認是否認不了的,愉妃大大方方來探病,一路上不知多少宮人能為她作證,魏瓔珞索性承認道,“妃命他來看望我,並帶來了靈芝鹿茸。”
純貴妃直奔重點:“是否在那裡吃了點心?”
瓔珞:“吃了一塊芙蓉酥。”
純貴妃笑道:“這就對了,劉太醫!”
一名太醫早已候在宮內,一聽傳喚便上前道:“令妃娘娘,五阿哥近日有些咳嗽,臣以川貝為主方進行治療。但川貝有一個特性,決不可和烏頭類中藥同服。如草烏、川烏、附子等,都是大忌。”
繼後:“若是同服,又會如何?”
劉太醫:“回稟皇后娘娘,若是同服,極可能因藥性相剋而中毒,比如全身麻痺,疼痛不止,甚至丟了性命。臣剛才為五阿哥診脈,便發現草烏中毒之兆。”
純貴妃意有所指:“延禧宮的芙蓉酥含不含草烏,就只有令妃知道了!”
“我為什麼要謀害五阿哥?這孩子當年還是我救下來的呢。”見她字字將線索往自己身上引,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