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多芬廣為流傳的三十二首鋼琴奏鳴曲之外,鮮有人知道其他的作之所以是這樣,是因為這三首作品中,其他兩首怎麼說也算是完本了,而獨獨這首最終章是沒有完成的作品。
看著螢幕中的我,魏曉凡有些不明白了,他自然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首曲子的譜子。因為他曾經給我一疊手稿的影印件那其中就有這首未完成的,魏曉凡可以自豪地說放眼全世界擁有這手稿影印件的總數不會超過一百人不是發燒級的貝多芬迷,是絕對不會費心去收集這些東西的。
“小子,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這沒寫完的曲子,難道,你還要把它補齊不成?”魏曉凡疑惑地看著螢幕中的我,不過不可否認。我彈出的曲子,的確十分迷人。
事實上,魏曉凡也十分喜歡這首曲子,沒事兒的時候,經常自己彈一些片斷,但第二樂章,他只是彈過幾次,因為並不完整,所以並沒有認真去彈。但平心而論,魏曉凡覺得這部作品,就算放在貝多芬的一系列作品中,也絕對屬於上品!一點也不比那些月光、悲槍之類的差。只可惜,是件半成品。
斯坦威音樂廳內,萬餘名樂迷靜靜地聆聽著這首空靈的曲子,儘管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聽過這首曲子,不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喜歡這首曲子,那寧靜淡定的旋律,彷彿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他們的心靈得到淨化
十五位評委中也有多半沒有聽過這首曲子,只是從曲風上,大致可以判斷出這是貝多芬的作品。
這並不奇怪,鋼琴藝術在西方盛行數百年。專門為鋼琴而寫的作品浩如煙海,任誰也不可能知道每一首作品,我此刻演奏的這首曲子十分偏,大多數人沒聽過並不稀奇。
“這是貝多芬的心!”聽著我的演奏,坐在觀眾席中的格拉夫曼有些不確定地想著,他對貝多芬的東西研究的也頗為深刻,對於那三首遺作。也有一些粗略的瞭解,是以聽了一會兒之後,格拉夫曼已經有些回憶起來了。
只是,他有些不確定,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那首曲子,似乎是殘曲。
十指舒緩地在琴鍵上起伏著,我的目光小專注而平靜地注視著“藝術之光”正後方。在那裡,是一片豔麗的鮮花,看著那叢美麗,我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眼裡帶著追求寧靜、尋找寧靜、渴望寧靜的神情。
這首曲子,是我近期完成的。沒錯,我將這首曲補齊了,因為我在第一次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就感到了一種很不尋常的東西。對貝多芬的東西愈走了解,我就愈覺得這首曲子所包含的內涵是那麼深刻,這是貝多芬晚年的最後一首奏鳴曲,因為那並不引人注目的第一樂章,並沒有多少鋼琴家演奏過這首殘曲。但我只是見過那譜子一眼,就知道這曲子絕對是貝多芬所有作品裡,不可多得的精品。
這首曲很特別,一改所有奏鳴曲三個樂章的結構,只有兩個樂章。雖然這並沒有完成的作品,但我還是一眼看出來,這首作品應該僅有兩章。第二樂章作為終樂章的痕跡很明顯。因為如此告訴其他演奏家在補齊這首作品的時候,才選擇了僅僅補到第二樂章,並沒有畫蛇添足地加上第三樂章。
第一樂章,是富有幻想性質的前奏曲,整個樂章的速度都始終是柔板,這在貝多芬的所有作品裡,都是十分罕見的。貝多芬是一個感情異常豐富且易衝動的一位作曲家,在他的所有作品裡。幾乎都充斥著一種矛盾和衝突的情緒,就連他所有奏鳴曲中被稱為最柔和的第十四鋼琴奏鳴曲《月光》的第一樂章,也是在如水的行板中充滿了不安的動機。
但這首奏鳴曲的第一樂章則不同,長達五分多鐘的音樂。始終籠罩在一層安靜祥和的氣氛之中,不光是節奏,就連旋律也是如此。但是,偏偏是這樣平淡的旋律,卻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聽到它的人,只覺得有一種來自於心靈最深處的、本真的東西在被這琴聲一點點地勾出來,在這琴聲中,他們忘記了塵世間的浮華,感受到了那無慾無憂的、只存在於夢幻中的世界。
五分鐘說長不長。但當我輕輕地提起右手時,人們還覺得那琴音兀自在他的指尖流淌。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他們彷彿看到了那音樂,“感受”到了音樂給他們描繪出的境界。
然而,沒等人們從這美妙的境界中清醒過來,一陣如同悶雷般的要音,卻驟然打斷了人們的思緒!
高高揚起的左手。在琴鍵的低音區迅速滾動著。帶起一陣陣沉重的和絃,而右手,則奏響了一個個帶著不安情緒的小分句!
剛剛的美好感覺,突然間彷彿一下子消失不見。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