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妞想也沒想,抬手就朝那隻手打去。
“哎喲!疼。”
“你也知道疼了?小小年紀,誰叫你偷酒喝了?”蘇二妞哼哼,一點兒都不看她老哥被她打的通紅的手背。
蘇小溪被人當面道破自己偷酒喝的事兒,立刻就不好意思起來,嘿嘿笑著賠禮:“妞妞,你眼神真厲,俺還以為你光顧著看俺爹和陸大叔了咧。”
偷酒喝本來就丟人,這下倒是好,還被人抓個現行犯。蘇小溪腦子也動的快。不行,不能叫妞妞老盯著他看啊。
咋辦?
忽的撇到了一旁的暈死在真言小哥身上的陸偉舫,眼珠一亮。就說:“妞妞,陸大叔都醉死過去了,不如俺們幫著小哥哥,把陸大叔送回陸府去?”
“不用不用,院外就有我們的人,只是勞煩小溪哥兒去把人叫進來,幫著把老爺抬出去。老爺的馬車就在院子外咧。”
至於生意買賣,老爺今天是想談也談不成咯。
不過,老爺今天倒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
翌日
陸府
一大清早。陸家當家屋子裡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真言,真言。快快,給老爺我換好衣。隨老爺我再去蘇家一趟。”陸偉舫匆匆忙忙,很是著急,害的真言差點兒在門檻兒那兒摔一跤。
“老爺老爺,別急別急。這才什麼時辰啊,老爺您就算是這會兒去,人家一家子也沒醒過來啊。再說了,老爺,您昨日宿醉,不如再多休息一會兒。”真言好言相勸,陸偉舫根本不聽,只急匆匆在小廝丫鬟的服侍下,換好衣服,急匆匆往屋外走。
真言見狀,連忙在後面追了過去,一邊叫道:“老爺老爺,您卻這麼早,人家還沒起床吶。”
“沒起床,老爺我就在他們家門前等他開門。”
“啥?”真言愕然傻眼,忙掏了掏耳朵,“老爺,您剛才說啥?”
“快點走!老爺我這一時一刻都不想浪費。”
蘇家人習慣起早,陸偉舫到來的時候,蘇家人已經起來了。
蘇二妞很委屈,昨天晚上,她那個耿直的老爹,硬要問她,她給的酒水是怎麼來的。她說是她做出來的。
她那個耿直的老爹,二話不說,抽出藤條,衝著她就是一頓猛抽。雖然抽了十幾鞭子,最後連一鞭子也沒落在她的細皮嫩肉上。
但是蘇二妞還是覺得很委屈。她就是想要把這個家的日子經營好了,就是想要她哥讀上書,學上知識,將來最好還能考個功名回來。可是讀書是要銀子的,上學時要花費的,過日子更少不得這黃白之物啊。
她就是想把這個家經營的像個家,她爹為啥還要打她?
最最讓她傷心難過的是,她那個老實巴交的爹,第一次指著她的鼻子,說她不學好,說她說謊。
她哪裡說謊了?
那酒水本來就是蒸餾酒。你去問問,這裡除了她會這個技術,還有誰會的。
可是她爹就是不信,還問她是不是她偷了人家的好酒,如果是的話,就承認錯誤。
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錯誤?
這一僵持,父女倆到今天早上起床還是僵持著。
陸偉舫來到蘇家的時候,就覺得這一家人的氣氛和昨天的不一樣了,最為明顯的就是,蘇三郎那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和蘇二妞那個鬼靈精怪的小丫頭,平時父女倆都是有說有笑,今天居然在打冷戰。
“老爺……不如,先回去吧?”真言最會察言觀色,從進來這個院子之後。他就明顯感覺得到氣氛的僵持。
人家主人家父女倆,顯然是在鬧矛盾的,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們這些外人是不適合插進去的。
陸偉舫微微一愣,他也覺得人家的家事。自己不該插手,這個時候,就算是十分不情願,出於尊重,最好也是迴避一下的好。
他就站在院子中央,朝著蘇三郎拱拱手,說道:“今日某似乎來得不是時候,貴家若是有事。某再尋一日合適之際再來拜訪,先告辭了。”
“陸老爺請走……”好……蘇三郎這個“好”字,被蘇二妞打斷,“陸大叔,您來了,才剛來,怎麼就要走了。來,屋裡坐。”她根本就不給陸偉舫再次拒絕的機會,圓圓的小胖身子擠到了陸偉舫身前,胖胖的小手就緊緊捉住陸偉舫的衣服下襬。
如果誰能夠對一張仰起臉眨巴著眼睛看你的小胖娃娃狠下心的話。這個人要麼就是不喜歡小孩,要麼就是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