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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猛然,院外似乎有絲動靜,雖是極輕的腳步聲,卻瞞不過長亭的耳朵,她倏然坐起,那腳步聲雖輕卻有些凌亂,似乎朝那邊去了,長亭翻身而起,一把抓了桌上的劍,開門便循著腳步聲而去。

果不其然,那腳步聲竟真是往師兄那邊去了,長亭眉頭一擰,暗暗忖度是否有人對師兄不利,不欲驚動來人,足下一點,便往師兄房間急奔而去。

方拐過遊廊,長亭目力極好,果見雲程屋子的窗扇微微翕動,屋中卻漆黑一片,想是有人剛闖了進去,長亭眉目一凜,一躍至雲程屋外,低聲而急促地喊了聲:“師兄?!”

卻聽裡間無人應答,長亭面色一變,便要破門而入,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一縫,長亭急聲叱道:“誰?!”

卻見一人側身出來,長亭凝神一看,那人一身黑衣,眉目清凜,容色姝華,只聽她低聲回道:“是我,噤聲!”竟是雲徽郡主!

長亭一驚,卻不知為何竟是雲徽郡主,雲徽又低聲道:“別出聲,快進來!”

長亭見她面色凝重,心中念頭一轉,忙閃身進了屋。

屋中並未點燈,長亭心中疑雲四起,一時卻理不出頭緒,只隨著雲徽快步往裡間走去。

再走幾步,便見床上躺著一人,只是看不清是何人,長亭望著那人卻莫名心驚,幾步跨過去,及至床前,藉著窗外的月光,卻見雲程沉沉地躺在那處,卻是昏迷之態。

長亭大急,回頭急聲問道:“郡主,我師兄他怎麼了?”

雲徽在旁點了一豆油燈,待她冷著眉目持燈過來,只聽她鬱郁道:“雲程受傷了。”

長亭藉著油燈的光,往雲程身上一看,果見他肩頭處衣襟破裂,黑紅一片,竟是被血染透了。

長亭細看那傷口,看樣子應是為箭鏃所傷,只是傷在肩頭,箭傷亦不深,師兄卻為何昏迷不醒,長亭狐疑地看了看雲徽,心下忽然一沉,往雲程細看去,果見他面色黑沉,竟是中毒之態。

長亭大急,回身問雲徽道:“師兄怎的會中毒?”

卻見到雲徽身上所著黑衣,儼然明白過來,再往雲程看去,他亦是一身夜行打扮,長亭忽然明白了些,只聽雲徽道:“我與雲程今夜奉命去刺殺周朝來使陳甫,卻不料那那陳甫奸猾,竟早已有準備,雲程與我撤離之際,不慎中箭……”說到此處卻看了一眼長亭,頓了頓,終究未說出雲程中箭是為了救她。

只聽她語音低沉,“卻不想那箭鏃上竟淬了劇毒,雲程行了不久便已昏迷,不能返回軍營,我只好將他悄悄帶回了這裡。”

長亭想起方才她行事小心,想是此次行動隱秘,她不想有人知曉她二人回府,不禁低聲問道:“那你可找大夫來了?”說罷回頭細細看了看雲程臉色,只見他整個臉色已經開始發烏,連臉上浮起的血脈亦是黑紫一片。

長亭忙拿起雲程的手,替他把了把脈,雲程血脈凝重滯澀,毒素卻已遍佈全身,隱隱有侵蝕心脈之態,長亭大急,此毒兇猛霸道,本就兇險萬分,更何況師兄體內本就有積年餘毒未清,再加這毒一激,兩兩衝撞交匯之下,師兄性命危矣!

雲徽此時在旁道:“城中大夫想是治不了這毒,軍中大夫雖多,卻絕不可驚動,此次乃是秘密至極的行動,且雲程明早定要回軍營,若是被揭穿,便是大禍……”

說罷看著長亭,沉聲道:“你看此毒可是有解?”

長亭凝神一想,忙在雲程身上翻了翻,摸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兩粒藥丸,扶著雲程喂他服下,卻仍舊眉頭緊蹙,低聲道:“此藥乃是我師叔專為師兄配製,本是用來緩解師兄身上陳年舊毒的,只是師兄所中之毒極為霸道,恐怕必得有解藥才行。”說罷憂心忡忡地看著雲程,若是沒有解藥,他恐怕不能安然度過今夜。

雲徽垂目一想,斷然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若要救雲程,必得去找那陳甫要解藥!”

長亭聽得此言,只霍然起身,凝神對雲徽道:“郡主請將那陳甫所在之處說與我聽,我此刻便去取解藥!”

雲徽目光驚詫地望著長亭,好似有一刻猶疑,目光閃了閃,瞥過一眼床上的雲程,亦不再猶豫,沉聲道:“你可有把握?”

長亭一把抓起長劍,側目一看,那箭鏃就扔在床邊小几上,毫不猶豫地拿了起來,回頭朝雲徽揚眉一笑,自通道:“郡主放心,我今夜定將解藥拿回來!”

雲徽亦非婆婆媽媽之人,當機立斷,便細細將陳甫處的情景與長亭說了,又叮囑了兩句小心的話,長亭回頭看了看面色微緩的雲程,提劍便閃身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