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水溶細看了一陣,方道:“果然如寶似玉。”
77、徒忻看宅諸芳未聚 。。。
聽得賈寶玉頸後寒毛倒豎,說得跟要拿古董賣錢似的。
徒忻咳嗽一聲:“只在這裡站著也不成話,往裡頭走走罷,身上也暖和些。”徒愉大急:“我還沒看玉呢。”賈寶玉聽到徒愉這麼說,心道你發的哪門子瘋啊?要說這身打扮過年的時候你跟你哥早圍觀過了,那時候你只顧著玩兒了也沒說過看玉的來的!可見也沒把這東西當什麼稀罕物件的來著。其實從賈寶玉開始考功名起,來往人情就不大拿他的玉說事了,賈寶玉自從要到翰林院住,怕這東西丟了,乾脆都鎖在櫃子裡的,要不是那天偶然想起,這塊玉現在還在櫃子底睡大覺呢。
水溶正想要玉來看,也好藉著這個由頭說幾句話,不料生生被這樣打斷了,只好與徒忻一道往裡走。幾人順著中軸進去,各處果然繁忙,有給門窗刷漆的,有給各處鋪青石板的……見了一行幾人,都停下見禮,徒忻搖手過後,才繼續各忙各的。賈寶玉一路走,一路疑惑:北靜王很閒麼?難道賈珠說的他其實是個“閒王”?自己給錯聽成“賢王”了?怎麼沒事跟著徒忻亂轉,這是第二回看到他們在一起了——為了給徒忻修房子。那邊徒愉已纏了上來:“先拿來我看麼。”賈寶玉小聲道:“就這麼個東西,有什麼好看的,沒叫他噎死! ”徒愉看看那玉的大小,又看看賈寶玉的嘴巴,嘿嘿地直笑。
徒忻正與水溶說話呢,難得還能分出神來:“嘀咕什麼呢?”徒愉跑過去把賈寶玉的話說了,徒忻瞥著賈寶玉的嘴巴,勾起唇角看得賈寶玉恨不得把腦袋埋沙子裡——明明一句很瀟灑的玩笑話,被這個人知道了、被這種目光一看,硬生生讓人覺得自己剛才二了一把。水溶覺得賈寶玉風趣,招手叫賈寶玉過去,站住了看那玉,賈寶玉把玉解下來給水溶,右半邊對著徒忻的身子只覺得寒毛直豎。水溶把玉上的字唸叨了兩遍才放手,徒忻垂眼看賈寶玉把玉又帶回脖子上了,這才伸手一撈。賈寶玉痛恨現在的身高!一伸脖子,正看到徒忻垂下的一張臉,賈寶玉有點緊張,呼吸也有一點亂,眼睛四下亂轉,不期然看到一張幾乎看不到毛孔的臉,切!小白臉!可是這小白臉居然比自己高。似乎比自己略大一號的爪子把玉又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胸前,還理了一下。退後一步,又用那種詭異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嘴巴:“確實不大,難得能裝得下……”賈寶玉連忙也退了一步,生怕這位爺抽風地想把玉再塞進自己嘴裡。徒愉噗哧一笑,水溶道:“是我的不是了,還是先看花園去罷。”
不一會兒到了後園,徒忻與水溶叫來工部主事與內務府的郎中,聽兩人又說了一遍修改方案,徒忻仍然不滿意。問賈寶玉:“
77、徒忻看宅諸芳未聚 。。。
你看這裡怎麼佈置好些?”賈寶玉道:“想各處名園也不是處處一樣的,然都是極好,到底是有自己的風範才好。若說流水,也不必直直地截過來,也可繞園而行。”徒忻道:“就這麼著。”其實工部早具了圖來,只徒忻嫌匠氣太重。工部主事心道當年你爹就是個不著調只會窮折騰的上峰,如今他終於滾了,換了你來折騰老子了,賭氣道:“那工程就大了,引水繞這麼一圈,也不妥當,園子倒成了島了,王爺要水景,可鑿湖堆假山。引水彎彎繞繞的,日後清理淤泥也不好動手。”徒忻道:“鑿湖的工程就不大了,年前能完。”硬生生把疑問句說成了陳述句,還是平淡口氣的陳述句。工部主事一個哆嗦:“鑿湖原是算在日子裡頭的,引外頭活水入湖,再引出去,一湖都是活水。”賈寶玉閉嘴了,直覺得這人的態度不友好。徒忻唔了一聲,未置可否,把主事急得不行,最後道:“水是斜引過來的,西北往東南,中間過一個湖,王爺要的景緻也都有了。”徒忻這才沒有反對。賈寶玉心說,你不是能對付得了工部麼?怎麼還拖了這麼久?
幾人又看了一回,賈寶玉大惑不解:今天這都是幹什麼來的?這幾個人怎麼就單想到叫我了?他們有伴讀,不比我親近?打死他都不相信只是為了看那塊能噎死人的石頭。徒愉還真是為這塊石頭來的,或許還為偷懶出來玩。他那個伴讀趙清,前陣子因為幫他帶某種好孩子不該看的小畫書進來,被早就盯著的徒忻抓著了,狠打了一頓攆了出去,他正無聊得要死。水溶也是為了石頭來的,另外見一見賈寶玉,與賈府再多拉近一點關係,更重要的是與徒忻交好。徒忻只是聽徒愉一說要叫賈寶玉,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有就是觀察一下水溶了。
幾人各懷鬼胎,閒閒看完了園子,水溶又邀幾人到他家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