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咱們先把這個草案讓他們轉給俄國人,表示我國收復故土之決心。先嚇他們一嚇,造造聲勢,等到具體談的時候,咱們讓步也能顯得大方些,讓俄國人說不出話來。”
“這樣也好,省得這些西洋人總覺得咱們中國人好說話。”王文韶說道,劉坤一譚鍾麟和林紹年都紛紛表示贊成。
“不過,美國總統邀請咱們到他們那裡去談,妄該如何回覆?。陳寶筏問道。
“敬茗建議誰也不去,由外務部派人去即可”李鴻章笑著答道,“我覺得也是,咱們都一大把年紀了,走那麼遠的路,別去了以後就回不來了,還是聽敬茗的吧,咱們也可以少操些心。”
“那外務部誰去最好?我覺的伯行就可以。”張之洞顯然對精熟外交止個的李鴻章大兒子李經方很看好,他想了想,又說道,“焦”。原先以為敬茗可能願意跑一趟。”
“敬茗軍務嫻熟,這外交可就差得遠了,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提出來建議讓唐少川和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一起去。”李鴻章笑道。“我考慮了一下,覺得讓伍文爵(伍廷芳)和唐少川一起去比較合適,伍文爵久駐俄國,且外務精熟,此番當可不辱使命。”
聽了李鴻章的話,張之洞略一沉吟。點頭稱好,其他人也都表示了贊成,他們又商議了一番後,李鴻章派人把伍廷芳和唐紹儀請了過來,通知他們二人將以中國全權代表和外務部副部長的身份在中俄雙方正式停戰後去美國談判。並且將孫們擬的和談草案給了他們倆,同時又交待了他們政務院全體剛才商量好的讓步的最後底線,伍廷芳和唐紹儀知道後顯得很激動,他們當即表示,“當充分準備,全力以赴,訂立與國家最為有利之和約。”
散會後,李鴻章回到了居所。想了想,叫來了一名親隨,對他說了些什麼,讓他去自己的電報房給孫綱發加密電報。
“這麼晚了,父親怎麼還不歇息?”看著父親的臉上盡是憔悴之色。菊藉替李鴻章端過一杯熱茶。關切的問道,“是不走出了什麼別的事情?”
自從張佩綸殉國後,菊藉夫人就回到了父親身邊,在生產之後,和兒子一起住在了父親這裡,對她來說,最親的人,除了丈夫,就只有父
了。
“外患網平,內憂便有漸起之勢”李鴻章接過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有些疲憊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華夏想要真的站起來,還是有很遠的路要走啊。”
“父親在擔心什麼?”菊藕看著父親問道,“敬茗之才略,就象父親當年一樣,如今戰勝俄人,萬民仰望。國家後繼有人,父親息肩之時。也是國家強盛之時,您還愁什麼呢?”
“只怕有人不容我打這等如意算盤。”李鴻章嘆息了一聲,“敬茗行事果決,但心地仁厚,重情重義,我一直擔心他會遭到自己人的暗算。果然,現在,他這邊仗還沒有打完,已經有人在背地裡想要向他動手了。”
“父親這麼一說,女兒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聰慧的菊籍象是明白了什麼,說道,“張壹公明知對俄無論是和是戰,皆甚棘手,即便竭其有智,也未必能辦到好處。是以開戰時便提議授敬茗軍事全權,如今敬茗海陸皆獲大勝,便又居間巧為播弄,以見其心思精密,高出全權之上,落得置身事外,收天下之清議,貪天功為己有而已。他這點心思,欲瞞過父親和敬茗,怕是休想。
“這一回恐怕遠不止此。”李鴻章正說著,突然看見自己的大兒子李經方正氣哼哼的走了進來,二兒子李經述在一旁勸解著,當李經述看到父親和妹妹時,便不再說什麼了。
“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別拿出這副嘴臉給我看!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現在不吃這個!”李鴻章怒道,看到父親發了火,李經方也嚇了一跳,他來到父親面前一下子跪在了那裡,李經述見父親動了真怒。也跟著跪下了。
“兒絕無責怪父親之意,兒只是想知道,父親因何不讓兒去美國同俄國人談判。”李經方看著氣喘吁吁的父親,委屈地說道,“軍事非兒所長,上次要求帶兵之事,兒現已知錯了,兒熟捻外務,如今我國大勝俄人,正是兒一展所長,為國盡忠之時,父親卻不讓兒前去,卻是為何?自古舉賢不避親,父親如此辦理。兒甚是不解,故有剛才之舉,求父親寬宵,兒只想知道箇中緣由,並無它意。”
聽了李經方的解釋,李鴻章長嘆一聲,眼睛裡閃過一絲愛憐之色,“你啊!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我這是為了你好!”他示意李經述扶他哥哥起來,“你在外務部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不長進,唉!”
李經方吃驚的看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