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讓他去鑄箭麼?花修御輕皺眉。
“你以後和烏拉茲一起為本王鑄箭。”
廣昌平趁機說道:“謝大王恩賜,花大人和小人感激之至。”心裡卻在想:這紟珩王對花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寬容。
花修御伸手,欲奪回金箭。紟珩王揚手躲開,甚是靈巧。花修御立即換手去擒紟珩王的手腕脈門。一旦脈門受制於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免不了交出金箭的命運。
而他,現在去不想立即殺死紟珩王。原因?他也說不清。
就在花修御猶疑的一瞬間,紟珩王已將金箭送至他咽喉前,再半寸,便足以致命。
“不要試圖激怒本王,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他語氣依舊平穩,彷彿剛才只是一個玩笑。
而在花修御眼中,清淺無趣的玩笑便成了詆譭他花家驕傲的天大笑話。
他身形向後偏轉,左腿發力,右腿趁勢踢出,繼而彈左腿,使了一招連環踢。
說來慢,實則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他不想被人當金絲鳥一樣的侍養,他不想留在極北之地忍受著思鄉之痛。花家的尊嚴容不得投降,更容不得安逸於這塞北胡地!今日兄長的信物又被他握於手,他可不像廣昌平懂得變通之術,要殺要剮隨你紟珩王的便。死了,倒也是一了百了,算的上盡忠盡孝。
想之至此,花修御出手更為凌厲,一招比一招迅猛有力。十幾年的花家練場育出的本事發揮了十成十,只是那紟珩王防的,卻無比的輕鬆。花修御又急又氣,額頭上也已見了汗絲,桌上的杯盞被腿風颳倒在
地,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紟珩王,您,無事吧!”一大漢掀簾欲入。
紟珩王眸色一暗,快速地將花修御的招式化解,並將他攬入懷中。
“無礙,只是與漢俘切磋一下。”他以一種極曖昧的姿勢將花修御抱在懷中,自己則坐在鋪著厚毯的臺上。那進來的大漢先是一愣,繼而笑道:“紟珩王真是有‘興致’。要不明天我回去向單于要求把這幾次戰役的俘虜全給你送來?”話語中充滿著暗箭。
“這倒是沒有必要了。”紟珩王摸了一把懷中人的臉,另一隻手卻扣緊了他的腰,警告他勿要亂動。而花修御也乖乖閉了嘴,很是配合。與那個滿臉橫肉渾身酒氣的人相比,還是與身旁這個……待在一起比較好。
“古提·阿里奇,你還有其他事麼?”
“哈哈,沒有沒有。我只是想看看紟珩王是為何,鬧出這麼大的聲響。畢竟,咱們的單于可不好通融啊。”古提·阿里奇雖是笑著,但眼裡的精光很是可怖。花修御往紟珩王的懷裡縮了縮。古提·阿里奇的目光像一條黏答答溼漉漉的舌頭,彷彿將他舔了個遍。他本想去教訓那大漢一頓,可紟珩王的手又死命捏住他的腰,疼得他不禁往紟珩王的懷裡縮了縮。
“不送。”紟珩王雖是與古提說話,目光卻隨著花修御。他伸手將花修御的長衫繫好,掩住了方才被金箭劃開而裸(河蟹)露的肌膚,也掩住了古提眼裡的一抹貪婪。
古提出。
花修御急忙從紟珩王的懷中竄出,臉上帶著笑,手裡拿著一支金箭。
紟珩王不置可否。
一旁的廣昌平拉著花修御退下。
“花修御。”
“……”他要做什麼?
“明天烏拉茲會去找你。”
“……”
“另外,本王的漢姓為秦,單名,傲。”
“……”
秦傲,秦傲。他默唸兩遍,心想:
真實合極了他的氣勢。
——第二節完結
☆、(三)
(三)
烏拉茲按時趕到花修御的帳篷。
花修御正皺著眉喝匈奴的羊奶茶,便見一人風風火火的帶著身後的火苗喝和黑煙衝進了帳篷。那人嘴裡還叨叨著什麼,然後就開始繞著桌子轉圈。
廣昌平慢慢伸出腿。
烏拉茲倒地打滾,火被撲滅。
廣昌平笑道:“烏拉茲,你又‘惹火上身’了?”
烏拉茲頂著一張黑呼呼的臉,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向廣昌平,“平昌,‘惹火上身’在你們漢朝是什麼意思?”
“我叫昌平,不叫平昌!”
“沒差的,昌平一樣!”
花修御終於決定不再喝那杯羊奶茶,“你就是烏拉茲?”
“嗯!”烏拉子抹了抹臉上的黑炭,響亮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