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的恨。
後來她以中考第一名的成績到省城讀高中去了,當時河汀縣的高速公路並未修通,米軌列車也已經停運,交通不便,所以她只有寒暑假能夠回來。但是,她每次回來,都要去學校裡看一看那個敗類領導,這樣她才會更有堅持和努力下去的動力。
母親去世後,她花了一個暑假的時間,跟蹤那個敗類領導,拍攝和蒐集了許多他貪腐的證據,然後釋出到論壇上,匿名舉報,最終成功把他送了進去。那是她第一次採用背後陰人的手段,也是從那時起,她學會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法。
但是,她並沒有用這種方式主動陷害過誰。
江嶼聽她說完,內心已經震撼不已,更加悔恨不已。他從來不知道她受過什麼罪,最初的時候,還高高在上地指責她,他怎麼能這麼過分!
“對不起……”他緊緊抱住她,聲音低啞,除了這句話,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江嶼一面為她曾經遭遇過的苦難而難過,一面又隱隱激動,他最愛的女人,其實還是個真正的女孩啊!年幼時的經歷在她心裡造成了巨大陰影,以至於到了今天,她依然難以忍受男人的觸碰,她又怎麼可能會為其他的男人而墮胎呢?可是,這卻成為了她和他之間一個重大的坎兒,要怎麼樣才能順利跨越過去?
她將臉埋進他懷裡,靜靜流淚。他身上的氣味清新而純淨,帶著一點點沐浴露的味道,好像清晨的空氣。寬厚的懷抱讓她感到溫暖和心安,原本起伏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懷裡悶悶地說:“江嶼,我真的很想把一切都交給你,但是……你一脫我衣服,碰我的身體,我就會感到害怕。這樣的一個我,你還要嗎?”
“說什麼傻話,不要你,我還能要誰?”他親親她的髮絲,柔聲說:“別擔心,總有方法克服的。”
山河心裡其實很不確定,上一段戀情之所以會失敗,根本原因也是這個。她一直記得那個男人最後對她說的那句話:“唐憶,每次碰你,就像我要強/奸你一樣,沒有哪個男人能夠長期忍受下去。”
江嶼即便能忍受一時,又能一直忍受下去嗎?她沒有答案。
幾個月前,她向孟梧桐主動獻身,也是抱了一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想試一試還會不會再有這種牴觸的心理,可是孟梧桐卻連一根手指頭也沒有碰過他。
等兩人的情緒都漸漸平靜下來,江嶼才輕聲說:“還回去嗎?今晚我可以打地鋪。”
山河為他的體貼而感動,也為自己的心理問題而感傷。到底應該怎麼辦,才能克服心底深處產生的恐懼?
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是外婆一直等不到她回家,打來詢問的。
山河接了電話之後,對江嶼說:“還是送我回家吧!外婆不放心我在外面過夜。”
“好。”江嶼答應一聲,將她從床上抱起來,為她捋捋有些凌亂的頭髮。
山河看看房間裡精心佈置的一切,心底不可避免地升起一陣愧疚之情。他肯定花了不少心思準備這些,誰知道到頭來卻是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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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山河主動說起了周老闆詆譭她墮胎的事。
三年前,周老闆的希爾燉剛剛開張不久,生意很一般,就想將糖糖飯店吞併了,把生意拉過去。山河剛從上海回來,把飯店名字改成美麗煎接手經營。周老闆想讓山河做他的兒媳婦,這樣兩家飯店自然就合併了,沒成想山河一口拒絕,於是周老闆懷恨在心了。
山河忙忙累累,有點月經不調,去縣醫院看大夫的時候,就被周老闆看到了。周老闆惡意地把山河去看婦科說成是墮胎,於是這事就這麼傳開了。
山河一個姑娘家,這種事情很難辯解,兩家飯店的樑子也就越結越大了。
這個社會總是這樣,流言蜚語中傷的往往都是已經受害的女人。而大部分女人除了默默忍受,也沒有別的辦法。
江嶼聽她說完之後,一手把控著方向盤,一手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沒關係,以後誰再中傷你,我替你報仇。”
山河心裡流過一陣暖意,對他微微一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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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很快把山河送回了小區裡。
兩人下了車,手牽著手一路往住宅樓走去,卻在即將走入住宅樓時,停下了腳步。
昏黃的路燈下,一人靜靜站立在那裡,身材挺拔,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戴著金邊眼鏡,斯文儒雅的模樣。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看到他們緊緊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