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映紅了半邊天際,映紅了兩江秋水,映紅了兩顆砰然跳動的心臟。
江嶼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輕聲說著:“還記得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嗎?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想,要用什麼辦法向你求愛。於是我翻了很多言情小說,終於找到這種方式,你喜歡嗎?”
山河眼眶一熱,忽然有了一種流淚的衝動。她何其有幸,能遇上他這樣一個男人啊!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很想不顧一切將自己交給他,可是她很怕,她還是怕她克服不了內心的障礙。
“山河。”他扶住她的肩,讓她面對自己,深深凝視她的眼睛,“我愛你,此生,唯你而已。”他捧著她的手,親吻她的每一根纖細的手指。
她只覺眼眶酸澀無比,一眨眼,晶瑩的淚珠便滑落下來。
江嶼吻住她的臉頰,將那滴鹹澀的淚珠含入了口中,然後緩緩移到前方,含住了她的嘴唇,把她的聲音全部吞入腹中。
下一秒,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走向那張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
她感到自己被他輕輕放在床上,身體和玫瑰花一同陷了下去,而他的嘴唇一刻也未曾離開。舌尖長驅直入,在她口中肆意搜刮,捲起她的軟舌,彼此糾結纏繞,如緊緊糾纏在一起的蔓藤一樣,誰也不肯放開誰。
他的手從她的衣服下面伸了進去,撫摸柔滑的肌膚,然後探到後方,解開金屬小扣。大掌覆上,她的身體隨之瑟縮了一下,禁不住顫抖起來。
山河腦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十多年前的景象,幽冷的夜,昏暗的白熾燈,老舊的房間,粗魯狂暴的男人,白花花的身體,女人啜泣和男人粗喘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心頭升起一陣陣恐懼,她害怕,即便他再溫柔,她還是一樣害怕。這種情況和以前一模一樣,絲毫沒有減輕。
江嶼察覺到她的變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力道之大,幾乎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入腹中。另一隻手往下移動,開始解她牛仔褲上的紐扣。
她抖得更加厲害,腦子裡畫面更加清晰了。女人佈滿青紫痕跡的肌膚,還有男人醜陋的身體,扭曲而詭異地交纏在一起,男人發出粗啞的低吼,一邊聳動,一邊用竹條鞭打。
啪——
一下又一下。
江嶼的那隻手正要探進她的下腹,卻被她陡然推開,力道之道,差點將他推到床下。他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以為她發抖是因為緊張,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山河整個身體蜷成一團,將臉埋入膝蓋之中,哽咽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害怕,我不行……”
江嶼這才意識到,他仍然不夠了解他愛著的這個女人,她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到底是因為,讓她這麼牴觸男歡女愛這件事?
他沒有立刻逼問她,只是將小小的她抱進懷裡,輕吻她的額頭,柔聲說著:“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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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初三那年,班裡有個男生追求她,但是被她拒絕了。男生求而不得,由愛生恨,就在班裡到處散播她的謠言,說她母親楊朵在越南街賣/淫,才能養活她。
有一次甚至當著山河的面這麼說,她忍無可忍,直接抓起凳子就往那男生狠狠砸了過去,把那男生左手胳膊砸成粉碎性骨折,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月。
這事當年鬧得很大,男生的父親是學校領導,不肯善罷甘休,一定要開除山河。那個時候正是臨近中考的節骨眼,山河一旦被開除,就意味著不能參加中考了。
於是,就有了深夜發生的那一幕。
那天晚上,母親把她送到外婆那裡,可是卻沒想到她又偷偷跑了回來。
十五歲的她,躲在門後,咬緊拳頭,看著母親在那個敗類身下備受□□,只因為她一時衝動的舉動,母親就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那是她此生最悲憤最痛苦的時刻,可是她太小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麼能保護母親?
後來她果然沒有被開除,母親卻因為身體和內心的雙重傷痛,跳舞時從舞臺上摔下來,一輩子都不能再站到舞臺上了。
儘管遭到了那樣巨大的打擊,母親卻沒有指責她一句,只對她說了一句話:“糖糖,你應該比其他的孩子更快長大。”
是啊!她必須比其他的孩子更快長大,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山河心裡很清楚,再也無法登上舞臺是母親心裡一輩子的痛,雖然母親從沒說過,可她從她的眼神裡看得出來。這件事也成了山河內心深處永遠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