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又說,我在縣裡工作過,熟悉紀委的工作程式,也瞭解對幹部的政策。我想呢,你主動去把問題說清楚,結果可能比較理想。
周明春明白了,原來張鎮是要我去自首啊!他直視著張鎮問:你是代表組織嗎?
張鎮搖頭,說,我只代表我自己。
周明春情緒顯得衝動,那你認定我有問題了?!
張鎮心裡生起反感,心想,這個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便擺了擺手,說,老周,你別激動,我是看咱倆共事,好心提示你。你認為我存心不良,或有意和你過不去,那你錯了!
周明春已經鐵了心,不會自首,說,那謝謝張臺了。
話不投機,不需要再說。張鎮站起來,說,咱都去忙吧!
人在焦急和無助的時候,總希望得到別人的指點和幫助。而周明春不敢把自己這樣的事情和家人親戚朋友談。他唯一可以談的人就是潘虹了,可他不願意叫潘虹跟著擔驚受怕。他還希望自己在這個心愛的女人面前,始終保持著自信強勢的形象,保持著女人對自己的敬佩。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再對潘虹說。現在他不分管潘虹的部門,二人平時無什麼直接交往了,有什麼事情只能是透過電話聯絡或到週五九女紅聚會時說了。
潘虹幾次給周明春打電話要求晚上見面。這兩天潘虹也聽到了正在調查周明春貪汙廣告費的傳言,她當然也心驚肉跳。她給周明春打電話問真偽,周明春說沒那回事,叫她別信,還說不要打破見面規律,聚會依舊是週五晚上。可她憑女人的敏感,估計那傳言是真的。
現在周明春的手機又響了,他一看是潘虹的電話,就急忙接了。潘虹口氣堅決地只低聲說了一句話:你走上來!顯然,這是怕電話被跟蹤監測,不敢在電話裡說什麼。周明春快步走出辦公室,蹬階梯上了十四層。潘虹已在十三和十四層的摟梯處等著他。
潘虹一看男人的臉色,就清楚他心情正焦慮不安。她說,既然是一個繩上的螞蚱,那就一起應對吧。晚上我們聚會!
第112節:電視臺長(112)
周明春見女人如此冷靜,自己也感覺情緒一振。正要說什麼,潘虹說,別去九女紅了,咱去山裡人家吧。打的去,換幾換車,注意有沒盯梢!
潘虹說的山裡人家,其實是指他們很早以前去過的山裡的一座賓館。那賓館名字叫“山裡人家”。他點點頭,問:我們一起去嗎?
潘虹說,不,你先去。我隨後就到。你手機別帶了,就放辦公室裡吧!說著拿出了一部手機,又說,這個號碼沒登記名字,我們以後聯絡就使這個吧。我也有一個新號碼,到時我打給你。
周明春知道手機到哪裡,偵查機關就會透過技術手段定位出人在哪裡。他看女人心計如此多,考慮的如此周全,完全是一個合格的反偵查專家啊!他頓生敬佩,緊張心情釋緩了許多,好象這個女人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晚上下班後,周明春聽樓道里無了腳步聲,這才下了樓。他走出大廳前,仔細觀察著外邊有無盯梢守侯的嫌疑人。確認安全後,才走出大樓,直接朝院子外走去。他先沿人行道走了一段,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後,裝作看有無車的樣子,朝後和周圍迅速看了看,立即鑽進了路邊的一輛計程車,說去東邊某個地方。一路上,周明春縮著脖子,還不時朝後觀察有無車輛跟蹤。車子到了地點後,周明春掏出十元錢,對司機說不要找了!看周圍無人注意他,急忙跳出車,以正常腳步走進一條衚衕,然後快步起來,走出衚衕,又立即上了另外一個計程車,說去北部某個地點。又跑了十分鐘後,周明春下車走進一個商場,從另外一個門走出,又上了另外一輛計程車,這才說去山裡人家。跑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那山裡賓館。此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賓館大廳空蕩蕩的,只有櫃檯裡站著倆女服務員。周明春登記完,走進房間,一屁股坐到沙發裡,這才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隨後把潘虹送他的手機掏出來放到茶几上,等候女人的電話。
這樣的一通迂迴奔波,周明春過去只在軍事和刑偵片裡看到過。而自己今晚來了這麼一番周折,心裡充滿緊張和苦澀,感念萬千!他當然沒有被敵人追蹤的英雄感覺,只有那種潛逃的罪犯意念。想到自己也許真會有一天被如此追逐,他滿心惶恐,滿腔悲哀了。
第113節:電視臺長(113)
這時,電話響了,周明春趕忙接,潘虹說已到門口。周明春說在三樓303房間。不一會兒,潘虹推門進來了。此時的潘虹外邊穿了一件黑色風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