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顏六色,其中以黑色地位最高,正是主將居中之旗。
項羽認為,這種打法是錯誤和拙劣的。
項羽騎著一匹猛獁級的戰馬,站在自己的軍陣前,把眾將召集在自己的身邊,進行佈置,諸將分成幾個縱隊,各自以一兩萬的兵力,項羽給每個縱隊的指揮長官分別規定了進攻的大方向,不外乎從秦軍的左側翼前方殺進去,或者右側翼前方殺進去,或者從正面殺入,或者從側翼正面殺入,劃分出他們各自所要對付的敵人,要求進攻路線必須是筆直的,筆直的連續進攻有利於激發和維護士氣。為了避免被敵人集中兵力各個擊破,要求各進攻縱隊最後向同一地點匯合。
項羽指給了他們看秦軍陣後側一方的一個小土丘,上面長著一些枯樹的。
項羽說:“在進攻過程中你們全權負責,不用看我給你們的旗語,我不會改變任何命令或下達任何新命令,我給你們唯一的要求是,筆直進攻,腳掌不許倒轉。全力以赴,不計任何犧牲。沒有人會負責營救你們,你們唯一能活下去的機會,就是打通血路直到那個枯樹丘下與諸將縱隊會合。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諸將聞言,無不踴躍奔騰,紛紛領命上馬。項羽把正面左縱隊交給英布統領,然後眼睛盯著英布,說道:“我帶領正面右縱隊,願與將軍比賽誰能先至會合之丘!”英布鬚眉倒豎,口中嗚鳴,以鐵拳相拱:“上將軍,英布若不見將軍於丘下,寧願一死!”恨不得立刻就要狂衝。
為了保證能沖垮敵人,項羽幾乎不留下任何預備隊,只是各縱隊劃路衝殺,各隊諸將必須身先士卒。項羽認為像章邯試圖使各個部隊在進攻中保持一致是沒有必要的,也就是力圖從一個地點來指揮各個部隊或軍陣,使它們雖然在相隔很遠、甚至被敵人分割的情況下,仍然保持聯絡和作戰協調一致,這是一種計劃經濟的打法,可能會以嚴密的組織系統運作而成功,但是面對歇斯底里的鬥狠者很可能被擊垮。因為他的各個單元部隊沒有既定明確的攻擊目標和自主性,忽左忽右的調動也導致精力浪費和士氣沮喪,將官也缺乏行使自主權的空間,從而不易把其戰力發揮到極限。而項羽只牢牢抓住兩大優越原則:出其不意的突然性和不斷前進。最終目的是分割和打垮敵人。
項羽吶喊一聲:“凡我將士,當同生死!殺——!”然後乘著自己的猛獁級戰馬就像一隻狂獸一樣踏塵卷沙衝向秦陣,其正右縱隊舉刃高呼,奔跑緊隨。其他諸將的六七支楚軍主力縱隊好比一股股猛烈的火焰冒出地底,分成幾道潮湧似的衝擊向秦軍的十數萬人大陣,皆是諸將長官居先。章邯沒有命令秦軍全線出擊,而是從高處指揮車上指揮各陣單元,交合夾擊衝鋒陷陣的楚軍。楚軍諸將縱隊則堅定不移地進攻。作為堅定不移的進攻者,在全速奔跑著進行迅猛地進攻時所產生的精神影響是很強大的,跑步向前計程車兵往往會感覺不到危險,而站著不動計程車兵卻要面臨敵人猛撲而至,因而可能失去自信和鎮靜。
章邯也不愧是一名將,他把二十萬軍大陣各單元錯落佈置,彷彿大海漩渦彙集衝蕩。而楚軍目標明確(枯樹丘),呼殺向前,努力切割秦人的軍陣。
項羽在戰馬上面簡直就是一個超人,瞋目高呼,喑嗚叱吒,手持一柄青銅大戟,馬上備著一柄青銅大戟,向前穿刺,左勾右劈,很多時候他一聲兩萬分貝的叱吼,使得聽到的秦軍千人皆廢。秦軍將士在他的路線上股顫身麻,戰鬥力發揮不出十分之二三,所謂氣勢奪人,很快他手中大戟的橫刺因為穿刺的人骨太多太深而折斷,換了另一柄戟一路衝殺。一路之上秦軍伏倒的屍體被刺得像爛醬一樣,正右縱隊喋血前進——踏著敵人的血水而來。
楚兵千里行軍,已經在他們身上沒有什麼肉了,但是他們每個都是殺人的機器。那些瘦小、黝黑、精悍的吳楚士兵,在與秦軍大陣對撞時,陷入兵卒最稠密的地方,戟矛不好用了。楚軍紛紛抽出腰劍,這是南方人最擅長的近身肉搏武器,精芒閃爍,稍一疏神之際,就插入了秦人的身體。陝西關中的秦卒,歷來以彪悍堅韌著稱,有著南征北戰並滅六國的優良戰績,但是在此時此刻,被楚軍將士性命相撲的氣勢所震懾壓軟,紛紛撲倒,駭呼哀鳴。雙方的帶血殘屍在廝殺者腳下橫撲草野,秦軍無法攔住這些死命向前的楚卒,秦軍大陣被穿出一道又一道血的通路,像一條扭動的章魚被金剛刀分割破碎。
當此之時,戰場外圍,齊、燕、魏等諸侯高踞壁壘有十餘座,一直不敢縱兵而出,而是站在壁壘牆上看熱鬧,作壁上之觀。他們看見楚國戰士無不以一當十,楚兵卒齊呼之聲動天,諸將和壁壘內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