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讓人跟上,會沿途做好記號,也交待要對他們行進速度干擾。”
“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郞君走出屋,經過庭院時腳步一頓,看向東側廂房。刀疤青年察覺他的視線,“楊二郞與段和都未曾給用解藥。”
宋釗點點頭,“那就讓他們繼續睡著。”說罷快步出了驛站。
此時已有第一批訊息傳來,宋釗摘下信鴿腳間的字條,看到上邊寫著兵分三路,無法探清文頤郡主去向。他雙目有著澀意,忙深吸口氣。
她那麼聰明,有這樣的舉措實在正常。
他應該是在郡守府裡就引起了她的懷疑,從她根本不聽解釋來看,是已經確認他的身份。訊息的來源和李成濟翁婿脫不幹系。
是他疏忽託大。他以為經過山林間的事,她會一直相信自己,即便起疑也會坦然來問他。可他忘記了,他宋釗的身份,牽扯了太多,在她眼裡就是威脅著安王府的存在。
她不表露一絲一毫才是正常的。
宋釗站在夜空下,衣風拂起他的袖袍,明明已是暑天,他卻覺得這風凜冽無比。
他默默站著,徒生一種萬念俱灰的情緒,下刻,鳳眸中卻又是閃過厲色。“攔住北去的那一隊,那隊肯定是回府城,即便正面衝突也無所謂。邱志你往西去,我往東去。”他必須找到她,即便用盡手段也要攔下她的人。
不將人攔下,那兩人才是再無一絲可能。
他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絕不能!
宋釗突然笑一聲,清俊的面容上盡是冷酷,他其實就是那麼一個卑劣的人。各種算計、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這種時候,除了尋到她,什麼都不重要了。
刀疤青年領命,正要離去卻又想起什麼,請示道:“安王那邊可要準備?那件東西是送,還是不送?”
“那件東西……”郞君思索片刻,“一切都別動,若是一日後還尋不到人,再準備。”
邱志再無疑問,吩咐先暗中潛入城,再到接應點換騎馬匹追蹤。
宋釗亦番身上馬,冷臉著,壓下所情緒,全力往東邊疾馳。
當他看到不遠處的的應州邊界東城門,棄馬潛行。
眼下跟在他身邊的,都是由護國公親自培養出來的一等一好手,眾人無聲無自就攀爬過城牆,翻入城內。
宋釗在暗處輕輕躍下地,準備繼續前行,可他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腳下步子便頓住,回身看向聳立的高大城牆。
兵分三路,是真的引人耳目嗎?
她那麼有把握,在他清醒過來後能完全逃離,掩去行蹤?
宋釗就想到她是在三四天前便得知他的身份,她卻一直隱忍不發,非要藉口前往京兆,出了慶州府地界才朝他發難。明明,她在慶州,在他們安王府的勢力範圍內才更好擺脫他。
這分明是另有圖謀。
——這不是引人耳目,是調虎離山之計!
宋釗猛地猜到了她大費周章的真正用意。
她猜到他的身份,明白兩人成親來規避賜婚旨意的計劃已行不通,只要旨意到了跟前,她就只能屈服。所以,她出慶州,真正目的是為了那道聖旨!
宋釗就調轉了步伐,重新攀過城牆。留意他的一眾侍衛發現異樣,忙都跟著他再度回到城外,疑惑地到他跟前待命。
月色的郎君神色一掃方才的陰沉,唇邊竟還有淺淺笑意。他對想清關鍵有歡喜,更多的卻是為趙暮染的心智而感到佩服,他倒真算是遇見了個對手,險些真要著了這道。
“往聖旨必經之路去。”宋釗重新到林地間牽了馬,確定方向。
他一定會抓住她的。
一切,都還來得急。
第25章
月色迷濛; 宋釗坐在馬背上,風吹得他衣袂烈烈作響。
沒有……這一路來,他並沒有遇上她。
他估算過她離開的時間和腳程; 眼下他已遠遠超過預估的地方,卻毫無她的行蹤。
他勒著韁繩,回望來路,在凝視良久後,目光落在聳立在暗夜中的山林。
也不知是看了多久; 寂靜的林間突然驚起飛鳥一片; 他眸光沉了沉。
離他最近的草木反射著幽幽月化,讓他看不清深處。
邱志警惕地控著馬護在他身邊;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山林裡竄出幾個身影來。
邱志看見熟悉的身形,鬆一口氣,宋釗目光卻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