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視物明如白晝,一見漢子,立即認出系大街之上,尾隨自己返店的二人中之一,心中不卻
罵道:“不長眼的下流坯,我今天……”
金燕還沒想完,來人從金燕那雙閃亮的眸中,似乎已然警覺金燕並沒有著了他道兒,不
由大驚,驟然駢指,疾點金燕胸前要穴。
金燕本已氣憤萬分,再見對方出手下流,那裡還忍耐得住,一聲嬌叱,玉腕輕抬,來人
蹬蹬退出兩步,坐倒地下,雙眼骨溜骨溜的滾動,身子卻再也爬不起來,嘴裡張得大大的想
叫也沒叫出來,大概耳朵還管用,因為這時他聽金燕厲聲輕叱道:“狗賊!膽子可真不小,
你也不睜睜眼,竟敢找到我頭上來,你也不知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子,今天我就替她們報仇,
送你歸陰。”
漢子這一驚非同小可,誰還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螻蟻尚且貪生呢?這一急突然給他急
出話來了,只聽他叫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這可不是我……”
突然,一粒暗器從窗外疾射而入,大漢只叫得“呀!”的一聲,雙眼一翻,身子一陣抽
搐,再也返魂乏術了。
隨著暗器,從窗外鑽進一條人影,一進室中立即對著金燕畢敬的一揖說道:“姑娘受驚
了,在下來遲一步,竟讓他驚擾了姑娘!真是罪該萬死,讓我替你把他丟了,免得連累姑娘!”
說著行前兩步,即將那漢子屍體提起。
金燕見來人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少年,穿著一付公子哥兒的裝束,臉色白俊中帶點焦黃,
但也不失其英挺的氣概,那一手暗器及那穿窗而入的輕身功夫,俱都十分佳妙,只是心腸過
毒,手段太辣,一出手就致人於死地,不免使人心寒。
不過金燕又想道:似這等下三流的壞蛋,死了也沒什麼了不起,而別人對自己卻是一番
好意,遂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啦!”
金燕她不知道自己的容顏如何?在齊天峰上張家姑娘時常說她美,說她笑時更迷人,金
燕也曾於靜止的溪水旁,觀看倒影中自己的容顏,她感覺並不如張家姑娘說的那樣美賽天仙,
她也曾試著自己對自己做笑臉,也沒感覺出有什麼迷人的地方。
可是,今天她這微微的一笑,卻差點笑出禍事來了!
少年將漢子提起後,被金燕一笑,笑得渾身一震,呆呆地站了一會,方始說道:“姑娘
請休息吧!相信不會再有人來驚擾你啦!”
說著提起漢子往窗前走去,在經過金燕身旁時,倏然駢指驟點金燕肋下暈穴,動作真是
快如電光石火。
金燕心中大驚,倉促間,閃避已然不及,只得將身形硬往後坐,讓過肋下重穴,意欲實
後一指,可是右掌也自不慢,橫裡一切,猛劈少年手腕,左掌直出,疾取少年雙珠,一招兩
式,以攻止攻,凌厲無匹。
少年見對方閃避無路,冷笑已然出口,突見對方避招硬擊,身手竟快得出奇,不覺大驚,
立刻撤掌閃身退了兩步。
金燕此刻,心火高冒,氣惱萬分,那裡還能容得,一聲嬌叱,即欲前撲,忽聽少年哈哈
一笑,說道:“姑娘真好身手,好俊的功夫,在下欽佩之至……”
金燕一聽,立時被這兩句莫明的恭維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少年見金燕已然停手,立即接著說道:“姑娘請千萬別誤會,我不是有心傷你,我只是
想試試姑娘的真實功夫,是不是真怕這些屑小之輩,果然不出我所料,姑娘竟是身懷絕藝之
人,那就用不著在下擔心啦!”
金燕聽了不覺一怔,這可好,別人竟是在關心著自己呢!而自己卻拿他當壞人看待,一
時之間,反覺不好意思,楞了一會沒介面答話。
少年又笑道:“姑娘這會真可休息了,恕在下搔擾。”語音末落,足尖點處,人已縱身
穿窗而出。
此時已是夜半三更,少年提著那漢子屍體,越過十數間民房,在一所寬僻的院中,停下
了身子,將漢子屍體,恨恨的往地下一摔,罵道:“沒用的東西,簡直替我丟人……”
那三十餘歲漢子,這會兒在地上一蹦,竟復活站了起來,“咳!”的一聲,嘴裡吐出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