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叫拾面具?曾被人擄走的拾面具?”
拾面具吃驚不小,清真、智慧二人也湊過來細看,驀然,清真哈哈大笑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一定是史孝的兒子,除了少他那種精幹氣度,那模子實在太像了。”
笑了好一陣子,又道:
“可笑史孝那種狡猾精明的人,會生出你這種軟弱無能的兒子,費盡心思得到的財產,全叫你給敗壞,真是現世報,可見老天有眼,不叫作惡之人富過二代。”
說著又笑了起來,那是見犯人伏法式痛快的笑。
拾面具一臉迷糊,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希望有個人來對他解釋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日子,他委實受了不少驚嚇,不願再遇上壞人。
清真沒看到他有反應,喝道:”你就是拾面具!”
拾面具楞楞的點頭,他不懂這位老道長為什麼變兇了。
清真道:
“不對,你應該姓史才是,你爹是史孝,至於你,我只聽你爹說過有一個孩子,卻不懂為什麼給你取名拾面具?”
拾面具對這個問題已回答過千百遍,只好再說一次:
“家父嗜面具如狂,所以替晚生取這個怪名,至於姓氏,確是拾而非史,有家譜可查。”
清真悻悻道:”早該知道那種人說的話,沒一字可信。”
心中有氣,看到拾面具更氣。
多年來,心中早構思找到拾孝時,要痛責他不仁不義的行為,甚至臺詞都記熟了,拾孝聽時那副慚愧無地自容的神態,更不知幻想過多少次來滿足自己,現在,拾孝早入土為安,他的兒子除了外貌有點相像,性格可說南轅北轍,像一隻受驚的小鳥,想罵也沒勁,怎能不氣?氣拾面具懦弱,氣自己運氣太差。
長長嘆了口氣,清真不甘願就此放棄,道:
“你爹在世時,活得快不快活?”
拾面具驚覺這老道長很怪,道:
“道長與先父有舊?”
點個頭,哼一聲,清真催促道:
“回答貧道的話。”
拾面具在他怒視之下,緩緩道:
“先父為人開朗,朋友極多,除了煩憂生意往來,素來過得很快樂,叔伯朋友極愛和先父結交,不時結伴出遊,晚生實不知先父會有不快樂的事情。”
清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問道:
“他沒有感到歉咎,或長時間把自己關在書房懺悔?”
拾面具訝異道:”為什麼?先父並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喘一口粗氣,清真吹鬍子瞪眼:
“好,好,姓拾的心夠狠,做了那樣的事,還能談笑風生,倒是我自生二十幾年的氣。”
拾面具疑道:”道長何出此言?莫非先父曾得罪於你?”
清真恨聲道:”那隻老狐狸自不會將醜事宣揚。”
接著便把事情說一遍,說到拾孝捲款而逃,更是加油添醋,繪聲繪影,數落他重財輕義,肥了自己瘦了別人,只是沒提到丹丸的來歷。
一個人心中若根植恨意,未化解之前,任是修行百年,也成不了正果,還是俗人一個。
可憐拾面具自幼苦讀聖賢書,這種席款而逃之事,可說是不能原諒的錯事,會發生在親身父親身上?X X X
清真心中的怨氣出了一半,又道:
“你一定不相信,因為已經死無對證,貧道只是不甘受騙,忍不住要一吐怨氣。”
拾面具心中亂如麻絮,良久,道:
“子女不問尊長之過,恕晚生先告退。”
人家要走,清真也無法阻攔,只有自嘆倒黴而已。
就在智慧安慰師父的當兒,小道士空明跑出去追上拾面具,道:
“施主,你要找秦寶寶施主,就在南京城。”
拾面具驚喜道:”真的?在那兒?”
空明一拍胸膛道:
“貧道帶你去,那裡有一個是我的好朋友,很容易見到人。”
拾面具心中感激無以復加,誠摯道:
“如果我有能力的話,一定會好好回報你們。”
空明倒有些不好意思,道:
“別客氣,走吧,不然他們可能又會到另一個地方。”
拾面具有如航海者看見燈塔,毫不遲疑的跟隨空明而去。X X X“拾面具意外獲得鉅款,相信他會懂得珍惜。”
秦寶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