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到底是女流之輩,遇到這樣的事怎麼可能不恐慌,尤其是王爺如今的身子,若皇帝真是要除根,只怕名王府這邊根本不能與之抗衡。
“姨母不必驚慌,孩兒自有打算。”他低聲言語了一句,想了一想,聲音越發低了下去:“如今咱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想要化被動為主動,我只能夠將他引出來。”
頓了一頓,又說:“我得到訊息,赫連風可能在王府裡安插了眼線,我將身子好轉的事傳了出去,相當於撒了線,就等著看王府裡到底有沒有那條魚上鉤了。”
名王妃雖然仍是擔憂,可是赫連雲錦已經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只好點頭:“我這心裡頭慌的很,原本以為這些年相安無事就可安穩度日了,誰知竟然還是逃不過。”
“姨母莫慌,此事孩兒會處置好,姨母只要相信我便是了。”他扶了扶名王妃的肩膀,又囑咐了一句:“如今父王臥病,此事還是先不要告知他,免得他擔心,影響了身子。”
名王妃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只是你的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赫連雲錦道:“不礙事,就是偶爾會咳,要不了命。”
名王妃皺了皺眉頭,真真兒是叫人心亂,當初姐姐臨終前將王爺與錦兒交託給她,可是她竟然一個都沒有照顧好。
她嘆著氣離開,走了兩步,赫連雲錦又叫住了她:“姨母,我的身子突然好轉,總得有個名堂,就說是袁家小姐沖喜,令我的病有了起色。”
如此,就可以讓她不必像從前那些女子一樣,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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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涵自始至終都是處於呆滯狀態,她怎麼也沒想到出面替她解圍的會是那個‘素未蒙面’的老公,尤其是他最後的那一眼,似乎別有深意,讓她心下一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好奇的可不單單隻有她,待赫連雲錦一行人離開後,綵衣立馬就湊了過來:“側妃側妃,適才您真的與世子在一起嗎?那世子…是不是真的病好了?”
那模樣倒比思涵還要著急,思涵扭頭瞧了她一眼,見她目光灼灼,似乎對這個問題極為的看重,思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明明是與樓亦歌在一起的,可是那世子為何突然出現還說她與他在一起?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別說是綵衣,思涵也很想知道。
“側妃您快說說嘛,世子的病是何時好的?”
黃蝶去給思涵倒了杯壓驚茶,恰好聽到了綵衣的最後一句話,她狐疑的瞧了綵衣一眼,介面道:“你怎麼對世子的事這樣在意,咱們做奴婢的,只要盡心盡力的伺候好主子就是了,旁的心思,可不要動。”
綵衣吐了吐舌頭,“人家只是好奇嘛!”轉而一甩鞭子小跑了出去,剛到門口,卻忽的站住,只見一道白色身影遠遠引來,讓她一怔。
☆、V15【美人出浴】
卻只是一瞬間,轉而就折返回去:“側妃,側妃,世子爺來了。”
話音起落間,赫連雲錦已經進屋,身形起落間,帶來了一室的涼意。
來來回回不過片刻的功夫,他竟然又過來了,思涵一怔,立馬站起身來。
“世子。”微微福身,她心中有疑惑,等著他來解答。
赫連雲錦只是略略的點頭,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一轉,轉而對著黃蝶道,“都出去吧,我有事與側妃說。”
黃蝶領命立馬就走,綵衣卻仍是站在原地,目光極具深意的在赫連雲錦身上打轉兒,像是要探個究竟。
赫連雲錦皺了皺眉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有事?”
若是旁的人,早就嚇得忙不迭的離開,可是綵衣卻一改往日的膽小怯懦,瞪著眼睛滿面天真的望向赫連雲錦:“世子,您的身子真的好了嗎?”
竟然問出這樣的話來,黃蝶倒吸了一口氣,忙不迭的拉扯著綵衣讓她離開,可是綵衣卻像是被什麼附身了一般,十分的執拗,就站在那裡,等著赫連雲錦的回答。
赫連雲錦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來,眸底的精光在她身上打了一轉兒,忽的一笑:“是,好多了。”
綵衣的眸子一閃而過一絲的光芒,卻只是一瞬,隨即,又恢復了往昔的天真無邪:“那世子與側妃好生的聊著,奴婢告退了。”
言畢,一甩辮子,與黃蝶一溜煙兒的小跑了出去。
赫連雲錦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視線中才淡淡的收回了眸子。
轉而走到桌案旁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對思涵道:“你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