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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地上,聞到一陣香味的沙朗抽動著並不靈敏的鼻子,竄進廚房尋找目標。

錢北繫著圍裙,轉著筷子調肉餡,香濃的味道充斥了小小的空間。他平常不炒菜,似乎一動火就會引起某些匪夷所思的災難,不過他包的餛飩卻是一絕,皮薄餡大,鼓鼓的像是小元寶,入口即化般的美妙觸感總是讓沙朗欲罷不能。

“我以為你有事要在外面吃晚飯,所以我做點夜宵。”錢北拾起一個薄薄的麵皮,熟練地把餡裹進去,動作又快又穩。

“對不起,回來晚了~幹嘛不叫外賣?這哪裡是幹活做飯的手啊……”沙朗端詳著沾滿面粉的白皙手指,掌心一層微微的薄繭並不是重活留下的,而像是習慣了拿槍握刀的手。縱使身體虛弱,手肘和拳頭仍舊擁有瞬間爆發的能力,那不是普通的防身術,而是長久磨練的本能。

錢北淺笑,親了親蹲在面前人的額頭,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出去等,包好了我再叫你。”

返身折回客廳就著開啟電視,嘈雜的娛樂節目發出陣陣虛空的笑聲沙朗爛泥似的倒下,在沙發裡呆坐了一會兒,目光從空空的茶几轉到了旁邊的手包上,屬於最普通黑色款式,透著一股子保守老舊的感覺。鬼使神差地開啟包的內層,除去一個他送的手機以及褐色的錢包之外空無一物。錢包扁扁的,裡面只有一些散落的十塊二十塊零錢,但是一張小小的白紙片吸引了沙朗的注意力。

“1220?”沙朗苦惱地托腮,皺眉思索了一陣;錢北的字型向來勁瘦清秀,有一種傲然的風骨,而紙上的鋼筆落下的數字潦草大氣,透著股子狂妄不羈。迥異的風格,肯定不是他的筆跡。

廚房裡傳出錢北模糊的呼喚,他的手一抖,幾個硬幣從縫隙中漏出叮叮噹噹地掉落在地,連忙把紙片塞回去,來不及撿起零錢就將錢包扔回原位拉好拉鍊,像是沒動過似的。長舒一口氣努力擺脫心虛感,沙朗坦蕩誠懇地走進廚房。

“北北,好快啊……”注意力馬上被蒸騰的香味吸引住了,誇張地吸著鼻子,自然而然地彎腰摟住錢北的肩膀,對著那白皙美味的脖頸大啃一口,溼膩的舌頭靈活地在光滑肌膚上游動嬉戲。

錢北晃晃肩膀沒甩掉八爪魚,湯勺的長把敲在不安分孩子的腦袋上,“癢,別鬧,馬上就熟了。幫我拿一包調料來,櫃子上頭。”

伸胳膊取下紫菜包,沙朗擠身到錢北前面,開啟塑膠包裝把裡面的紫菜調料一股腦地倒進鍋裡,用筷子攪了兩下然後盛進白瓷的大碗裡。

“小心燙哦,記得下次端湯時先在底下墊一個盤子。”被擠兌到一邊的錢北自動讓出一條通道,好心地提醒。

被燙手瓷碗折磨地呲牙咧嘴的沙朗兔子一般竄到飯廳,放下滿滿一大碗餛飩,後面錢北把乾淨的碗筷整齊地擺放在桌面上。

在凳子上坐好,沙朗搓搓紅通通的手指,開心地宣佈:“我開動了!老婆,醋……”

將自己一側的醋碟子挪到對方的勢力範圍內,錢北先給沙朗盛滿了餛飩,眼中帶笑,翹著嘴角說:“你就是愛吃醋。”

沙朗也不否認,臉頰被食物撐得鼓鼓的,耍賴般的糾纏:“我愛吃醋愛吃醋,誰讓我的漂亮老婆這麼花心,害我整日擔驚受怕……”

垂下眼簾,錢北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停。

“我害你……”

慌忙打斷他的話,沙朗憨憨地繞過,“我說著玩的啦,你還當真了?吃啊吃啊,晚飯雖然不重要也別虧了身體,有我心疼著呢。”

沙朗埋頭苦吃之際不住的瞥著凝眉斂神鮮少動筷的錢北,心裡突突地跳。

不是沒看到那天他留下的信。

“沙朗,我走了,對不起。”

他什麼都瞞著自己——他對他笑得溫柔,卻是在透過實在的表象想念那個人。毫無疑問輸給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論到感情的長度和深度,他和錢北只有半年的時光,而後者從未交出真心,沙朗知道自己無法和那個人相比。

炎夏非像是擺脫不去的陰影,隨影附形地伴隨著他們這段關係。卑鄙地拆看他的信件,翻看他的東西,監視他的行蹤,不過是想把他留在身邊,儘可能長地陪伴。

得到人而得不到心。

沙朗苦笑,連嘴裡的餛飩都失去了應有的味道。

“今天幾號?”錢北突然問道。

“11月28號。還有一個月就聖誕節了啊。”沙朗無意的說,心中驀地一驚:12月25日聖誕節,那1220……笨蛋啊真是……

“聖誕節那天我要給你準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