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了!”
“累了吧。”錢北把手裡的書放到一旁,揉揉眼睛,疲憊的說,“睡覺。”
沙朗蠕動著身體扒開他的衣領,親吻那熱乎乎的頸窩子,錢北厭惡地把人推到一邊,調整枕頭閉上眼睛,“一身酒氣,快去刷牙洗澡,不然睡沙發去吧。”
“那我洗完了是不是就可以……”
“鑑於你有間屍的愛好,我睡了,你隨意,不把我弄醒就好。”
“我是這種人嗎……”沙朗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地去了。
眼見他消失在側門,錢北擦擦乾澀的眼角,把頭埋在臂彎裡,滿腦子都是榮華留下的、炎夏非的影子。如此卑微膽怯的他,到底在等待什麼,期冀什麼?
一味索取著少年鮮活生命,只能帶來隱患災禍的他,唯恐在那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柔情之中暴露卑賤下作的自己。
紅果的身體攜著一陣涼氣鑽進被窩,沙朗從後面抱住了錢北,親了親柔軟的頭髮,小聲地說:“晚安。”
他沒感覺到背對著他的錢北正無聲地流淚。
沙朗只是想到雕刻了炎和齊的玉石吊墜,還安安穩穩地躺在絨布盒子裡,放在自己的抽屜底層,畢竟如錢北一般瑩潤無瑕的東西,他不捨得狠心丟棄。
作者有話要說:几几爬過來~~
親們表拋棄偶呀……》 《
21
21、第二十章 利誘 。。。
女人從精緻的手包裡拿出一支簽字筆和支票簿,寫下一長串數字,灑脫地簽上了名字,整個過程流暢而優雅。白玉般纖細的手指映襯著漂亮的指甲猩紅如血,手邊的絲毫沒動的咖啡已經涼透,白色泡沫沉溺在烏黑的汁水中。
沙朗深吸一口氣,視線被那張揚而霸道的紅色浸滿,再也容不下其他色澤。
“一百萬。”容華的眼睛眨也沒眨,捕捉到男人片刻凝滯猶疑的臉,不由得抬起指尖滑過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輕蔑的笑意。這是她能給出的最優條件,面前辦事不著調的小毛頭根本不值更高的價。
沙朗摸了摸紅紅的鼻子,形象全無地打了一個噴嚏,口水險些噴到對方臉上。拿過面巾紙擦擦鼻涕,他調侃道:“果然是富貴的姐姐,真是有錢人啊,用在我身上不浪費了嗎?”
“離開宇羅後,你還能得到另一半。記住,人不要太貪心,和平解決對大家都好。別逼我使用過激的手段。”
沙朗反應遲鈍也聽出來了,她這是怕人財兩空哪。他提起旁邊盛滿了食物用品的塑膠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衝女人露齒一笑,“他在家等我。今日一別,祝我們再也不見。”
容華皺著秀眉不耐煩地說:“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有些東西不是用錢能買來的。”沙朗難得平心靜氣地解釋道,“game over,白白了您~”
容華一把扯過沙朗的領子,滿眼摻雜著威脅和憐憫,“看在你的年齡只有我的一半,姐姐好心提醒你——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和有權有勢的上位者作對。他們原本相愛,你這個趁虛而入的小鬼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難道他從沒有說過,你長得很像年少時的炎夏非嗎?”
沙朗走出咖啡廳的時候,望著天邊的晚霞甩了甩腦袋,感冒了不止流鼻涕,頭疼腦熱,嘴巴里連喝水都能嚐出擺脫不去的苦味。塑膠袋很重,幾顆芹菜大蔥都支了出來,一大截吊在袋子外面,晃頭晃腦的樣子。
裡面有幾斤排骨,給他熬湯用的,每次都是自己小狗一樣啃掉所有的肉骨頭,錢北會皺著鼻子喝掉半碗清湯,然後流露出“實在太油了”的忍耐神情。作為下午親自出門採購、為愛心烹調而精心準備的家庭煮夫,沙朗不得不承認容華在梅景鎮的突然出現加重了初冬以來的流感,兼之毀掉了美好心情。她洋洋灑灑地講述了一大篇關於頂頭老大感人肺腑、虐戀情深的經典橋段,隨後話鋒一轉,真相大揭秘似的說:“他的情人你也認識。錢北就是齊宇羅。看起來你並不吃驚,早已經有所覺悟了麼?”
沙朗自問他當時能說什麼?他總不能念出邪靈退散的咒語,把所有和齊宇羅有關的人都滅掉。只能夠死氣沉沉地應了一聲,繼續攪咖啡,打噴嚏。
不過他可不承認自己長得像炎夏非。炎夏非沒見過本人,照片還是見過的,一臉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面相冰冷刻薄,符合百分之百變態的特徵——陽光帥哥和陰暗大叔的區別簡直是天與地、正與邪、男與女的差距嘛……
默默地給自己打氣,沙朗掏出鑰匙開啟門,把東西放在客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