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真不錯。”
“你喜歡這款的?”
“我不是這意思,但我覺得他看起來挺溫和,應該會是個好男人。”
“齊韻同志,在上海的時候我還覺得你處變不驚,是個好苗子,可千萬別長歪了啊。”
看到孟知微不動聲色地離開她原本的座位,陳景揚只覺得一陣氣悶,她把他當什麼?洪水猛獸嗎?這麼避之不及。
這家餐廳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各色菜品擺滿了大圓桌,陳景揚工作室六個人,孟知微她們這邊連帶肖子寧也是六個人,分坐在大圓桌的兩邊。坐定後孟知微才發現她左邊是肖子寧,右邊是陳景揚,混亂中也不知道這個座次是誰安排的。
中國人的飯桌上永遠都不可能徹底安靜下來,孟知微不著痕跡的把身體往左邊挪了挪,低頭悶聲吃菜,偶爾有人點到她的名字,她才抬頭答應幾句。
陳景揚也沒有說話,無意識地喝著紅酒,看見肖子寧不停對孟知微說“哪個菜好,哪個湯不錯”,他恨不得掀了這張飯桌。
後悔和嫉妒在心裡交纏,把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後悔許多年前沒有一雙慧眼,沒有認出孟知微是一塊璞玉,讓他錯失了她的青蔥歲月和少女情懷。他嫉妒肖子寧可以光明正大的關心她,而她也不會厭煩,他只是關照一句哪個菜好吃,她都會微微側頭淺淡的笑笑。那一抹笑容看得陳景揚心煩意亂,更是把紅酒當白開水來喝。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賭氣,但凡肖子寧關照孟知微去吃的菜,陳景揚都一口未動,一餐結束,他的胃裡竟然只有紅酒。
面試
散場後,有人提議去KTV。司機小孫不在,陳景揚喝過酒不宜開車,英可容把小吳叫到一邊,讓他先墊付KTV的賬單,明天到工作室報銷,自己開車送陳景揚回去。
Azzura愛熱鬧,很快就和那些年輕人打成一片,她聽說要去KTV,打電話把孫敬也叫出來。孟知微卻是一定要回家的,明天她要帶孟池西去學校面試,今晚無論如何不能晚歸。
肖子寧和孟知微一同向大家告辭後,並肩往停車場走去。陳景揚靠在餐廳門前的石柱上,看著他們的背影,捂在胃部的左手驀的抓緊,昂貴的襯衫上立刻滿是褶皺。
短短的幾步路里,肖子寧好像剛想起來一個問題一樣:“你……還愛陳景揚嗎?”隔了很久都沒有聽到回答,他側過頭去才看見孟知微在笑,發自內心的,燦爛卻嘲諷的笑。
過了一會兒,她幽幽地開口:“如果我愛他,就不會接今天這個案子了,他們這種人還是適合遠觀。”
這回換肖子寧沉默了,孟知微看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我並沒有把你當擋箭牌,事實上我並不需要擋箭牌,不過還是很謝謝你肯陪我一起來。”
肖子寧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用客氣。”
孟知微上車離開後,他才慢慢走向自己的車。他疑惑的是,陳景揚對她的企圖心連他都看得出來,不知道她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裝不知道。
英可容開著車,打算把陳景揚送回陳家老宅。喝多了的陳景揚卻很不配合,他胃裡翻江倒海一樣難受,卻在看到英可容的行車路線時,鬧騰著要去畫室。英可容無法,只好調轉車頭往畫室的方向開去。
陳景揚見總算合了自己的意,閉起眼睛咬緊牙關忍受胃裡傳來的鈍痛。
玩兒藝術的人大概很少有能按點吃飯的,與其說是玩兒藝術,不如說是被藝術玩兒。靈感來的時間不會分晝夜,通宵啊一天不吃飯啊這些都很常見。
陳景揚早上被英可容叫起來,見過孟知微後就再也沒睡著,肚子裡也沒什麼存貨,晚上的聚餐更是隻喝了紅酒,他的胃本來早就被糟蹋壞了,現在更是一抽一抽疼得厲害。
英可容把他送到地方後,替他倒了杯熱水放在桌上,就接到小女兒的電話回家去了。她身為經紀人,在工作的時候再認真負責,業餘時間也只是孩子的母親,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她的孩子更重要。
陳景揚窩在畫室裡的沙發床上,滿腦子都是孟知微和肖子寧低聲私語的畫面,他的身體很疲憊,腦子卻被憤怒和嫉妒的火燒得越來越清醒。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找到已經自動關機的手機,插上電源,發了一條簡訊給孟知微:今天見到你,很開心。
一個小時過去了,孟知微沒有回。事實上,她壓根沒看到,因為她正在給孟池西講明天面試要注意的事項。
孟池西故意撒嬌說:“媽咪,我好緊張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