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立在門口。
他想也不想,使勁全力將門推開。
風千雪這會剛要出來,可手還沒來得及觸到門柄,只聽“砰”的一聲,前方乍亮,然後一個人影驀地闖入,差一點就和她撞個正著。
她反應還算及時,側過身巧妙的避開了他的衝撞,可頭頂的斗笠軟紗卻不小心被他身上的衣物連帶著勾了過去,“撕拉”一聲,遮住面部的那塊軟紗就這樣被他硬生生的破開了道口子。
她來不及捂面,剛要回頭,只聽緊隨其後跟來的賈文霍一句:“啊,姑娘不是……”
風千雪即刻將剩下的軟紗移到面部。
“賈大人認得這個醫女?”夜洛塵此時也已走上前來,默默將風千雪移到身後。
賈文霍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先前衝進去的嚴逸承“啊”的一聲慘叫,所有人即刻轉頭向他。
“那是我妹妹?那怎麼可能是我妹妹?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誰下的毒手?”他絕望的搖頭,驚恐的眼神透露的多是不可置信之意。
風千雪定了定心神,從夜洛塵的身後緩緩走出。
“她們中的,是一種罕見的寒毒。我相信如果在此刻剖腹檢視,內臟必定全凍壞了。而且這樣的毒發作極為迅猛,死者的身體在顏色改變之後,根本看不出中毒的部位在哪個地方。想必,這毒要麼是吸入型的,要麼就是,用針飛的……”
“飛針?”夜洛塵和賈文霍同時問到。
而那原先的仵作聽後忽然連連點頭,“照姑娘這麼一說,鄙人就明白了。若是吸入中毒,那為何只是那小姐和丫鬟?這府上有那麼多人,不應該個個都中毒身亡嗎?所以,這必是被飛針所傷。”
風千雪點頭,其實在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只是,她不是很能確定,是不是就是這個答案。
夜洛塵看了眼如今躺在木床上,重新穿好衣服的兩具冰涼屍體,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江湖邪派陰魁教,最擅長使用的就是帶毒的飛針‘一鳩紅’,此乃烈性寒毒,一旦中毒,極少還有生還可能……”
風千雪淡淡的說,記憶似乎又回到了幾天之前,她全身冰涼的倒在南若寒懷中,昏迷過去。
她明顯的感到死亡正在降臨,可是,她還是活下來了。
如果嚴柳煙中的就是那“一鳩紅”,足可見這毒性之剛烈不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了,那南若寒,必是傾了畢生之力。
想到這,她又隱約有些擔心起來。
她是不是該去二皇子府上看一看他?
可是……
她突然變得好矛盾。
在那裡,她有一個人想見,有一個人,卻不想見。
“是‘一鳩紅’。”夜洛塵也點了點頭。
那仵作和賈文霍的臉色立即變得比紙還白,就算“一鳩紅”這毒他們沒有聽過,也必是聽過“陰魁教”這三個字。
江湖最邪的門派,只要出手必是奪命,若不能奪,他們便成了死士。
可是這邪教早幾年就已經銷聲匿跡,如今怎會又重出江湖?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竟不想這嚴將軍府的千金和丫鬟,竟招惹來了這麼大個惡頭。
“把情況記錄下來,我們要把這件事稟報給尚書大人。”賈文霍對著身旁的人如是說。
“還有一件事。”風千雪又插了一句,“我剛剛在檢查的時候,看到嚴小姐的夜香有些詭異,細細的撥開一看,像是有……被下過什麼藥,而那種藥,是有可能會造成她不孕的……”
不孕?
眾人面色又是驟變,嚴逸承聽後即刻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嘖嘖的嘆了一句:“沒想不過是嫁入帝王家為妾,竟還會遭人嫉妒?呵呵,可笑,呵呵……”
雖然他的話語聽著像是胡言,可風千雪還是被他深深的影響到了……
嫁入帝王家為妾,也會遭人嫉妒?
所以,嚴柳煙的結局,不過註定是個悲劇……
……
……
嚴柳煙就這樣香消玉損了,可因為她還沒有正式進入二皇子的門,沒拜過堂,就不算是真正的皇親國戚,更沒有任何名分之說。她還是嚴府的千金,嚴仲寬未出嫁的女兒,一個可憐的朝廷犧牲品。
風千雪給她上了一炷香,在擺臺的遺物裡,她看到了那手工精妙絕倫的鴛鴦戲水錦囊。她下意識的將它重新拿起,端在手上,那裡彷彿還留有淡淡的女兒香味,而那圖上的兩隻鴛鴦,雖然生動,可此時看來,卻尤讓人感到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