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便已經不成形狀。”
賈文霍大驚:“真的一點傷痕都沒有?”
“恕鄙人愚鈍,真的看不出一絲傷痕。不過……”那仵作思索一陣,似有猶豫。
“但講無妨!”
“鄙人只是初步檢視,要真全身檢查,還是得脫衣驗身。這就……”仵作略有遲疑,但他言下之意已然明瞭。死者即是嚴將軍的千金,自然要顧及她的清白之名,這便是死後也要恪守的基本原則。
賈文霍一陣沉默,也開始有些犯難。
就在此時,身邊不知何人提議:“小人聽說有一位民間神醫,據聞還是個女的,之前還給聖上和二皇子治過病吶,後來被二皇子招入殿中成了御用醫官。這嚴小姐本是要嫁給二皇子做妾,不如就讓二皇子派那女醫官過來驗身吧?”
這提議聞似不錯,但賈文霍卻又還是皺眉。
“但本官聽說這女醫官,就在前不久替二皇子上山採療傷草藥的時候,不幸墜崖身亡。”
“還有這事……?”那人這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眾人短暫沉默,突地,那仵作像是想到什麼,就又上前參了一句:“不如找七王爺吧,那女醫官原是七王爺尋來的,而七王爺本就人脈廣博,想必還會認識更多醫女。”
一句話,頓時讓眾人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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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雪怎麼也沒有想到,原先還活脫脫出現在她面前的嚴柳煙,如今已是一具冰冷得不能再冰冷的屍體。
明明今天該是她的大喜日子,怎想轉眼就變成了白事。
風千雪隔著從斗笠上垂下的軟紗,靜靜的觀察了她們一會。如今的嚴柳煙和那丫鬟已經被人移到陰冷的暗室內,身上穿的還是案發時的那身衣裳,只是肢體因為時間推移,呈現出越來越紫的色澤。
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們中的一定是寒毒。
可她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這毒,又是怎麼進入的?
她取出一條手帕,和著手將她們身上的衣料盡數扒盡,再仔仔細細觀察著她們每一寸肌膚。
好難!
變了色的面板完全阻礙了她的觀察,而她如今又失了功力,便無法使用自己的內力在她們的體表一一探尋。這又如何是好?
無奈,她只能點燈細細檢視。
屋外,夜洛塵在靈堂前站了好一會兒,才見嚴家長子嚴逸承氣急敗壞的從外面趕來。
嚴逸承自小隨父從軍,如今年歲二十有餘,戰績雖然不及父親,但也頗得軒澈帝賞識,於是於去年年初時便派到北部邊關駐守邊城,任命為徵北將軍。
然時間不過一年半載,本來收到用紅色布條包裹的家書時心情是異常愉悅,於是快馬加鞭的要趕回燕城參加親妹的婚禮,卻不想中途生事,耽誤了行程,趕回時,府內已是天翻地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一時仍是無法接受,不過一夜,紅事竟變成了白事。
大理寺卿賈文霍此時剛剛讓人做完記錄,看到他進來,面色不由一陣擔心。
嚴逸承瘋了一般要上前拆去那高掛於堂前的白色帷幔,他不相信原本今日要出嫁的妹妹就這麼去了,而他的爹,此時卻是暈倒在床。
“上前攔住他!”賈文霍即刻對旁人發令。
兩名兵卒於是抓住了他的雙臂,卻不想被他用力一揮,二人紛紛倒地。
嚴逸承“嘶”的一聲,扯下了兩旁對掛的帷幔,燃燒的白燭因為被布匹劃到,“唰”的一聲直直落了下來,火苗即刻向外燒了起來,並有愈加兇猛的趨勢。
家僕慌了,即刻用水上前撲滅,而嚴逸承似乎還不知足,還想將正中的帷幔一起拉下,可手還沒夠到,一把未開啟的劍鞘便朝他的腹前襲來,重重的擊了他一記,他一個不留神,猛的往後栽了下去。
“嚴逸承,你當本王是死的嗎?你要燒了這裡讓本王給你陪葬?”夜洛塵終是忍無可忍,狠狠的斥了他。
他這才看到原來府上還有外人,臉色一變,即刻下跪作揖。
“七王爺……”
或許因為他心太痛,發出的聲音竟有絲絲暗啞,如哽在喉。
夜洛塵瞥了他一眼,不再出聲。
瞬間,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起身又往別處跑去。
“屍身呢?我要見妹妹的屍身!”
夜洛塵給賈文霍使了個眼色,賈文霍即刻讓人又追了過去。可那嚴逸承似乎知道存放的地方,腳步匆匆的往暗室奔去。然後一個翻身跳躍,轉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