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傲、什麼尊貴,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若不是有了孩子,我真覺得人這一輩子沒什麼意思……”
寤生心中惻然,似乎還有些微的痛意,卻也只能一個勁兒地為她拭淚,攥緊了她的手:“別哭了,眼睛要哭腫了……你還年輕,將來的路還長著,斷不可有此念頭。在我眼裡,你從來都是優秀漂亮有主見的人。雖說人往高處走,可有時候也需要停下來看看低處的人,不然活著就太累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各自有各自的活法兒,為什麼要自卑?”
年氏怔怔地看著她,眼淚漸漸止住了。
寤生留下來陪她,讓小竹去跟胤禛說了一聲,只道自己同年氏有些姐妹話要講,便在此留宿。小竹回報時說他沒什麼反應,算是默許,寤生才將心底的那點忐忑放下了。
翌日午後,她抱著婉媞同胤禛坐馬車回園子去。婉媞唸了一通剛學會的古詩後就舒服地窩在她的懷裡,睡了過去。寤生低眉笑看了她一眼,將她抱緊了些,卻不妨牽動了有些痠痛的右肩,不自覺地抬起左手揉了揉。
旁邊的胤禛斜乜著她,冷笑一聲,不疾不徐地語調極盡諷刺:“昨晚釋放了一回自己的光輝形象,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寤生不解地看向他,半晌反應過來,蹙眉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說些什麼?”
胤禛挑眉:“我說錯了嗎?看來,你對那個女人很是愛護啊,她難道沒趁這個機會對你用強佔些便宜?”
寤生有些怒了,低斥道:“你整天到底在琢磨些什麼?思想齷齪的男人。”
胤禛嘴角依然扯著一抹冷笑,湊過來直直地看著她:“我可有說過什麼?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齷齪?還有,你又想到什麼齷齪的事了?”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寤生瞪了他一眼,扭開頭去不理他。
胤禛卻淡淡笑著,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在她耳畔低聲道:“玩笑兩句你就生氣了?那昨晚你讓我獨守空床難道就不怕我生氣?”
“無賴……你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來也不害臊。”寤生嘟了嘟嘴嘀咕,隨即又瞪向他,“戲弄我很好玩是不是?每次都是這樣……唔……”
胤禛不等她說完就欺上身來,扶著她的後腦好一通強吻,才略微滿足地放開她。
“壞蛋……”寤生被他摟在胸前大口的喘氣,揚手打了他的肩膀幾下才讓心裡平衡了一點。
七月的時候弘時的庶妾鍾氏順利地誕下一個男嬰,家裡的人都很高興,就連原本面色淡然的弘時臉上也露出溫和的笑容,初為人父,心中的那種湧動只有體驗過的人才最清楚——無論那個孩子是何種模樣,他都想要用這世上最美麗的語言來讚美祝福,這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是無法用任何價值來衡量的寶貝。
胤禛為這個孩子取名永���驕駁捻�杏幸荒ㄎ慮櫚難丈��膊患�e簧�摶庵脅蹲降劍�歡���囊恍ΑU廡┦比仗炱�廊謊茲齲�範G不許她隨便出去,勒令她只准日暮的時候去園子裡逛逛,她便也沒能回府去看一眼這個雍王府的長孫,只好讓小竹備了一份豐厚的禮帶了過去。
只有中秋和重陽府裡家宴的時候,她回去才終是見了兩次。至於鍾氏,她也是頭一回見,果真如小竹說過的是個極容易害羞的人,見了她早就低了頭行禮。寤生正被身旁的年氏拉住說話,也沒仔細瞧,只大概覺得這女子相貌清麗不俗,難怪弘時一眼就中意。
十月的時候年氏生產,是個健康白胖的阿哥。孩子甫一落地就發出洪亮的哭聲,令年氏喜極而泣。她看著這個哭得正歡的孩子,只希望他能夠真如那個人祝福的那樣,平平安安的長大。
……
此間正是大雪初霽之時,窗外天氣晴朗、銀裝素裹,只有那紅梅如胭脂萬點清豔妖嬈。德妃已有半個月未見婉媞,甚是想念,寤生便趁著今兒天氣好帶著女兒進宮請安。
“瑪嬤!”婉媞很喜歡有著慈祥笑容的德妃,剛進屋行了禮,就咯咯笑著撲進了德妃懷裡。
“乖孫女兒!”德妃也極喜歡這麼個乖巧可愛的小女童,笑著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好幾天沒見小媞了,想瑪嬤嗎?”
“想!”婉媞伸出小胳膊摟住德妃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嗒”親了一口,逗得德妃喜悅非常,滿屋子的人也抿嘴笑起來。
寤生坐在下手的椅上,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抿了一口,笑看著那婆孫兩人:“幾日不見,額娘面色越發紅潤了,看起來又似年輕了好幾歲,真讓人羨慕。”
“這丫頭,就會說些好話來哄我。”德妃摸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