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裡裡外外都找過了……”綠佩急得團團轉,每個婢子的箱籠都被開啟,可什麼都尋不著。
溫榮見綠佩熱鍋螞蟻似的轉圈,差點就笑出聲了,不曾想綠佩演的如此像,自己廂房裡自然尋不到那嵌寶白玉鐲了。
“對了,昨兒晚上娘子不是去了夫人房裡麼,會不會不小心落在夫人那了。”綠佩一眼認真地說道。
“阿姐,那我們快去阿孃房中找找。”溫茹小手撐著圈椅跳下,拉著溫榮手就向外走去,盼著阿姐快快尋到了白玉鐲,如此才能安心,才能陪自己玩兒。
“文杏、惠香、金霞將屋裡收拾乾淨了,綠佩與碧荷隨我一起過去。”溫榮交代後便任由茹娘牽著急急向阿孃廂房走去。
林氏那已聽聞榮娘尋鐲子的事,這會見到因著急而小臉通紅的溫榮忙柔聲勸道,“莫急,不過是落在某處罷了,不會沒了的。”
說話間使了婢子同綠佩、碧荷一起翻檢,林氏房裡的侍婢亦主動將箱籠開啟,可綠佩和碧荷曉得沒有林氏明示,是不能仔細查的,故只意思了簡單翻翻。
尋了一圈未果,溫榮一臉委屈地望著林氏,帶著哭腔說道,“阿孃,榮娘將阿孃送的鐲子弄丟了。”
嵌寶白玉鐲是林氏從孃家帶來的,一對鐲子,溫榮、溫茹各一隻,玉鐲通體晶瑩無一絲雜質,鐲身間隔嵌了三處金釦環,一處金釦環鑲深藍色寶石,環繞寶石的是鏨刻金馴鹿,第二處金釦環則鑲了青金石方形金飾,繞一圈細碎紅瑪瑙,最後一處金釦環含了一枚卵形無色透明垂珠,很是精緻名貴。
林氏將溫榮攬在懷裡,“再想想是不是掉哪兒了,昨兒最後見到鐲子是在何時。”
“來阿孃房裡的時候還戴著的。”溫榮低著頭,執起絹帕摁了摁眼角。
“對了,昨兒娘子為夫人煮安神湯時要生爐子,是不是將鐲子取下了。”綠佩說完溫榮心裡便安了,看來綠佩已順利地做成了那事,旁人也未發覺。
“對呢,當時確實將鐲子取下來了,估計是忘記再戴上。”溫榮未再多說,話裡意思很明顯了,鐲子是落在了林氏廂房,只是如何會尋不到呢?
溫榮起爐子時在身邊伺候的是花憐,後來收拾的是外間五名雜事婢子,五名婢子都說收拾時未見到白玉鐲子。
姚氏花憐慌亂地跪在地上,“夫人,婢子真不曾見過娘子的鐲子,若是見了,就是借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拿的。”
林氏眉頭微顰,衝溫榮點點頭,得了林氏準信便好辦事了,“碧荷,你去仔細看了。”
碧荷欠了欠身,按鶯如指點直接向姚氏箱籠走去。溫榮看著跪在地上微微發抖的姚氏,覺得有些奇怪,這事確不是她所做,按正常姚氏該苦苦申辯,可為何自林氏准許婢子去細檢她箱籠時,便不再吭聲,而是閉上眼睛呢。
這一舉動,不是認罪,而是認命……
碧荷很快從花憐箱籠中搜出了嵌寶白玉鐲,大房方氏、二房董氏聽到了風聲,都趕到三房來看熱鬧了。
方氏見到跪在地上的花憐,以及從花憐箱籠中搜出的白玉鐲子,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在溫榮捕捉的瞬間淡去。
方氏歉疚地走到林氏面前,連聲道歉,說三郎子一家才回府便遇到這事,是她打理中饋的疏忽了。
林氏安慰方氏,說不過是侍婢一時見財迷了心才做出這等下作事,和大嫂是無關的。
姚氏未再辨白,聰慧如她自知多說無意,這數年的宅院生活早讓她看透了箇中的爾虞我詐,三房的溫榮是厲害的,只不知三房回京,這渾水是越攪越渾,還是久了沉澱自清。
這場戲裡董氏只當了看客,從頭到尾不出一言,只是眼中的嘲諷令人不悅,溫菡閒來無事隨董氏一起來了,她卻沒有董氏的城府,只嘲笑說什麼人房裡的婢子做什麼事……
溫榮將白玉鐲小心翼翼戴上,在林氏和溫榮的求情下,花憐免去了責罰,而是遣出府送去莊子。
方氏招呼眾人去庭院吃茶賞荷,溫榮推說早上起來因為尋不到鐲子著急,故還未穿戴整齊,讓林氏和茹娘一起先去了,她再回廂房打理則個。
方氏見溫榮素著頭面,雖梳好了百合髻,卻未戴一根簪子,遂笑著答應,只說快些來罷了。
見人都出了廂房,溫榮走向正收拾衣物的姚氏,姚氏低頭不發一言,睫毛微微顫抖,說不盡的楚楚可憐。
溫榮輕聲說道,“花憐,你非黎府家生子,你阿爺、阿孃、哥哥、嫂子皆在城西郊莊子,回去了不見得是壞事,尋個好人家嫁了,好過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