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誰又知道,他的那群被養在“外宅”的兄弟有多少?
他的父母是聯姻,合法的婚姻雖然只有一樁,父親外面的情人卻可以湊成一堆。他的母親更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早早出國在外也有了別人。他的身份看上去正統嫡系,卻只有自己知道,位置有多尷尬脆弱。
外人看著蕭家的權勢,處心積慮地想要和他套上關係,他不屑一顧,自詡自己還沒有跌價到這個份上。所以,除了孤獨,童年沒有剩下一點回憶。
蕭然木然地收回雙手,眉目愣愣地看著她。其實,和云溪相同,他雖然有父母,卻從來形同虛設,一手由他爺爺拉拔長大。
可惜,老人家太忙,不是忙公司,就是忙權勢,壓根不像云溪的外公那樣會時時抽空陪著,更多的時候,他只能在螢幕上看到一張冷冰冰的臉。那是個真正為了蕭家權勢可以幹出一切瘋狂舉動的人。
他害怕,他畏懼,可又心心念念想要親近。沒有父母,除了他的爺爺,他便再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十歲的時候,他過生日。家族氣派的生日宴,只讓他覺得無聊和空洞。那些衣著華麗,笑容滿面,討好地、巴結地對他言聽計從的人,讓他笑了整整一天的臉都僵了,直到他爺爺親自帶到河邊釣魚,他幾乎受寵若驚。拿起魚竿,勾上魚餌,興致勃勃地想要甩魚竿,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問爺爺。可剛要回頭,身上卻是一陣劇痛,再醒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卻被人一腳踢進河裡。
他不會游泳,河水將耳鼻口都塞滿,只覺得黑暗和窒息感幾乎能將人逼瘋。再顧不上什麼教養、禮儀,只本能地掙扎著叫救命。河邊,他的親爺爺,拿著魚竿,一邊抽著煙,一邊神情隨意地開始釣魚:“蕭家人,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信。蕭然,這是爺爺給你上的第一課。”
那天,直到他喝水到昏厥,爺爺也沒有讓人將他救上來。直到最後不省人事。
再醒來,呵,他也就再沒有什麼人可信了……
他不是毫無所覺,從不知道她的付出。而是他早已不相信任何感情,這世上,已經有太多的慘痛經驗告訴他,沒有人會真心實意地替別人著想,一切喜怒哀樂都不過是面具,那藏在面具後的人,心中始終只有兩個字——利益。
要怎麼告訴她,她那般愛慕的男人,其實不過是個沒有情感的木偶。
這一切,他永遠也說不出口……。
房間裡忽然一片寂靜。
李嫂被眼前的事情震驚到目瞪口呆,已經毫無反應了。
什麼時候,自家小姐竟然和蕭家的這位繼承人有過關係?為什麼他們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不敢去看自家小姐的臉。深怕看到什麼陌生的表情,讓她的世界一下子顛覆。
“云溪”,蕭然忽然叫她的名字,眸中目光一閃,堅定到炙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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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已經是下午時間,外面的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變暗下去。
原本斜斜映照進來的陽光漸漸隨著密佈的烏雲遮日也漸漸消失。
他的那一句話剛落下,屋內的三個人沒有了動靜。
李嫂有些害怕,她覺得自己觸控到了一個不可能的事實。什麼叫“再給一次機會?”蕭然說的話和自家小姐剛剛的反應,就宛若他們曾經在一起過!可,自她照顧小姐這麼多年來,她從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連遠在上海的祁湛,她都一清二楚,同樣身在北京城,自家小姐就算保密的功夫再到位,也不至於,連她能瞞得紋絲不漏。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有些陌生得可怕。
蕭然望著云溪,卻動都沒動,彷彿李嫂站在一邊那焦躁不安的樣子完全都只是空氣。
他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云溪,彷彿整個人的心都陷落在這一角。方寸之間,所有天生的霸氣、傲氣都被遙如天際,此刻,他只想聽到她回答一個字。不論是什麼樣的條件都好,只要她肯點頭,哪怕讓他跌入阿鼻地獄他也欣然前往!
這樣專注的目光,這樣視若無人的執著,云溪忽然想起那次在百年講堂。同樣的對視,學校所有人都在欷殻В�桓齟笠恍律�谷桓也蛔粵苛Φ靨粽較艏業南羧唬�且豢蹋�飧鯰⒖〉餃醚�D僑喝碩莢尢鏡教炫�裨溝娜耍�悄茄�裉�勻艫馗吒吒┦幼潘�6�緗瘢�忠淮嗡哪肯嘍裕��械囊磺卸家丫�吒病�
他忽然從神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