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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應巳龍想了會兒,點頭。

“這就對啦,像我在學校時會想跟A團體打排球,跟B團體做報告,跟C團體去逛街,每個朋友有不同的喜好,你總不會叫個運動白痴陪你打排球,這是強人所難。”她正是班上小團體中的遊移份子,跟每個同學關係都好,但都不深交。“我以前看日出也找人陪過我,可就是不對勁,連那一天的日出都變成好乏味,然後……我會覺得好失落、好孤單,那種孤單不是自已一人獨處的感覺,而是……”

她咬著唇,不知道用何種字眼來形容心頭強烈的懊惱。

“茫然。”應巳龍提供字彙,這兩個字眼也是他每早從夢境中醒來的第一個念頭。

“對!就是茫然!好像自己有一半是被掏空,原先熱烈期待著日出的那種心情會變成沉重包袱,就卡在胸口。”她的手掌貼在心窩,感受心跳鼓動。“後……這裡就會好疼。”

不是肉體上真實的痛,卻紮紮實實盈滿胸口。

“這一次有我作陪,你會有個印象深刻的美好回憶,我保證。”他自信的笑,也帶著些些寵溺。

“口氣很大喔,萬一不呢?”

“我請吃飯,並且全額給付出下回賞日出的費用當做補償。”他豪爽地允諾。

這條件聽來很動人……反正所謂的“美好回憶”太主觀,她這個當事者不肯點頭說好,他永遠都是輸家。

“呵呵……”簡品蘊急忙捂住逸出賊笑的紅唇,清清嗓音,“成交。”

接下來還有長達數小時的車程,簡品蘊剝開兩根棒棒糖的包裝紙,一根餵養肚子裡的貪吃蟲,一根賞給辛勞的“司機先生”。

“來,張嘴。”

“我不要。”應巳龍皺眉,說完三個車後兩片唇瓣便像緊閉的蚌殼,開也不開。

叫他像個小奶娃舔棒棒糖?!他才不幹!

“你等一下開車開到睡著怎麼辦?”她突一轉念,“你昨晚有沒有睡好?還有沒有作夢?”萬一他又在夢境中翻擾整晚,難保長途開車會累垮身子。

簡品蘊不由得投以擔憂的目光——擔心他出車禍,殃及池魚,而那池魚下是她簡大小姐。

“就算我三天不睡都不會有事,放心,不會發生車禍。他轉向她,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笑得惡意。”記得每五分鐘叫醒我一次,我才不會開胡塗,以為自己騎在馬背上,忘了這裡是二十一世紀,擁有紅綠燈和交通警察的年代。“

她當然聽得出應巳龍開玩笑的口吻,仍裝出一臉驚恐嚇壞的模樣。“我好後悔把生命交給你噢,趙子龍先生。”

應巳龍深深望了她一眼。“你記得我‘現在’的名字嗎?”

“記得呀,應巳龍嘛。”

“很好,以後不許叫我趙子龍。”

可是趙子龍叫得很順口嘛!她以唇形嘟囔埋怨。

接收到應巳龍以眼神投來的無聲威脅,她忙不迭點頭如搗蒜地保證改口。

他深吸口氣語重心長。“我希望你面對我時是看著‘應巳龍’,而不是作古千年的趙子龍。”

“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你呀,我又不認識趙子龍而且現在也不是三國,我才不會呆呆地想著一個我完全不熟又不屬於現代的人——即使他是我心目中的大帥哥。”她嘀咕著。

雖然不可否認,兩人的相識源自於她將趙子龍的形象硬套在他身上,但應巳龍是應巳龍,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變成趙子龍、如同趙子龍也無法取代應巳龍的存在價值。

她的話輕若蚊吟,仍一字不漏滑入應巳龍的耳內。

或許過度在意的人,是他。

他的口氣像輕嘆,“反覆反覆作著混亂的夢,有時我甚至會搞不清楚現在和你說話的人是哪一個我?或許總有一天,我會被自己每晚的夢境吞噬,我一直很盡力想把持住自己只有透過這樣的方式,我才能維持自己仍是應巳龍的事實……可是當你輕易叫出‘趙子龍’三個字,我赫然發現自己辛辛苦苦建構出來的保護膜脆弱得令我害怕,害怕它就破滅在你的聲音裡。

頭一次見到她時,當她喚出這個名字,他心底的“他”便傳達強烈得無法扼止的狂潮,幾乎要傾巢而出。

“你……你不要想太多,你不喜歡,以後我絕對不叫你趙……呃,那條龍,好不好?”

她雖無法體會被一個夢境整整糾纏二十多年的困擾,但她在這男人身上看到了心力交瘁及試圖掙扎的痕跡。

“這四天咱們好好玩,忘掉一切不愉快的事。”安撫他的同時,她也不斷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