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哪知她一個勁地撲上來,把他強扣在榻上,摟著便睡了。
沉夜眼見天色不早,也該回青嵐小築做做樣子。對她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沒什麼事?你睡了公主,還說沒什麼事?”子顏羞愧難當,只怪自己一時貪杯,竟然一個凡人小半仙給輕薄了。這事要是在神族裡傳開,八成能搞得羽族退婚啊。咦?這樣想想,倒也不錯……不錯個鬼!
“是我睡了公主,還是公主睡了我,這心照不宣的事,用得著多說麼?”沉夜拾起地上的織錦長裙丟給她,“再說了,即便是我睡了你,那也是公主的身體,與大仙你,全無關係。”
子顏絕望地看他:“你覺得現在說這話合適嗎?”
沉夜攤手:“我說的是事實。”
子顏緩了一會兒,抬手道:“你過來一下。”
沉夜默然一笑,配合地伸手過去:“怎麼,捨不得?”
“非禮啊!快來人啊!救命啊!”子顏使足力氣,狠狠拽住沉夜,死命地嚎。
“大仙,不至於吧?”沉夜任她拽著,也無反抗,竟是笑個不停。
“你太過分了!一定得給你點顏色瞧瞧!就算是我拉住你,你也該推開我,這是對女人起碼的尊重,而不是堂而皇之趁人之危心安理得地躺下來。”子顏聽聞外邊有了動靜,嚎得更加賣力,“來人啊,非禮啊!”
在那個陽光明媚又驚心動魄的清晨,百名禁衛聞風湧入昭陽閣,將他們的國師綁走。
其間,抓捕行動未受任何阻礙,國師林沉夜異常配合,甚至還指點禁衛打死結的方法。
*
因調…戲公主的罪名,沉夜被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天牢這地方,向來進了,便莫要想活著出來,故而任誰聽了,皆是戰慄心驚。堂堂國師被送入牢中,說不定這個位置又要換人了。
當所有人都這麼想著,天牢之中卻是另一般精緻。按照規矩,無論沉夜是何等身份,初入天牢,怎麼也得嚴刑拷打一番。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
悠閒的獄卒和禁衛紛紛圍在沉夜身邊,排隊等他指點迷津。對他們而言,沉夜簡直是天人降世,隨意相面,便知過去未來。其實,沉夜不過是背書而已。把命簿的內容稍加篡改背出,雖說有違天命,但眼下能因此免去皮肉之苦,十分上算。
沉夜閉目冥思,忽聞耳畔一陣安寂,築於地下的天牢似乎可聞巖壁的滴水之音。長長的甬道里,傳來一人沉穩的腳步,由遠而近。
“你們先退下。”
“是,國君。”
摒退眾人之後,未上鎖的牢房裡,僅餘兩人相對。
沉夜緩緩睜眼,依舊不施禮數,微微抬眉道:“以國君天命之身,前來此等汙穢之處,實屬不該。”
國君始終皺著眉頭,嗅到一股腐敗氣息,不由抬手掩鼻:“這種地方,你倒也待得下去。”
沉夜盤膝而坐,坐在一堆稻草上,面容卻是仰望神祗的寧靜:“戴罪之身,該往何處?國君此行,莫不是要取我性命?”
聽他言語無懼,國君輕哼一聲:“別以為孤聽不出,你根本不怕死,或是說,你料定了孤不敢動你。孤此行而來,只為問你一事。”
“沒有。”沉夜眼角噙了笑,唇角略微上揚。
“你以為孤會相信?”國君俯視他淡然之色,心底竟生出敬畏。
“若是不信,國君也不會親至天牢。正如國君所言,在下料定了一些事。”沉夜並非胡亂揣測,所謂料定,也是憑命簿所斷。這位國君雖是自視甚高,然對神族神力則是頗為敬仰。那日不泊落荒而逃,驚惶之下道出的,相信他必定記得清楚。
壁上的燭臺噼啪作響,一隻蜘蛛從牢頂落下,然迫近沉夜一尺之地,立即抽身繞開。
國君眉心緊蹙:“宮裡盡是流言蜚語,孤只想聽國師親口所言。”
沉夜冷然道:“我林沉夜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捨棄一身修為。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結果也是一樣。國君,這個答案,還滿意麼?”抬眼見他疑慮依然,又道,“國君是在想,既是在下不曾做過任何逾矩之事,那公主又為何將在下送入天牢。”
被看穿心思,且在意料之中。國君冷聲道:“你說。”
沉夜垂眸:“公主尚未定性,迫她成日與我打坐修習法門,的確有些強人所難。想必是近日把公主逼得太急,公主想對在下小施懲戒,以求片刻安寧。”
國君突然笑了:“不錯,夕兒正是如此。但國師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