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翠巒峰,取了清心鍾和破財落寶銅錢,本想塞入魚簍之中,卻發現這落寶銅錢收攝無礙,清心鍾卻只是落在簍底,就和普通魚簍承裝物事一般。
錢逸群想起高仁曾說過:萬物含靈。看來是自己的修為尚且不足以收納這清心鍾。他也不為此費神,想想山洞裡除了一件破敗如抹布的道袍之外別無他物,索xìng就在這裡大喊一聲“如意”。
……
狐狸見錢逸群隨一道白光消失不見,心中發愣,暗道:難道煉化這聖境的聖人仍在裡面?就這麼把那小子召進去了?那小子果然是天命所歸麼!它還記得相遇當rì錢逸群隨口開的玩笑,心中不由動盪。
錢衛停了筷子,看著狐狸捧著的小山,忍不住問道:“我家老爺呢?”
狐狸正要答話,只見手中小山金光四shè,轉眼之間,錢逸群已經站在了屋子中間。
屋裡一人一狐頓時驚得眼珠都掉了下來。
眼前這人可謂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只見他披頭散髮,身上是纏著破布的藤條,勉強蔽體,裸露著大塊大塊的結實腱子肉。常年風吹rì曬,錢逸群的面板早就粗糙黝黑,不復當年公子小哥模樣。也因為整rì攀爬,身體骨骼經絡拉開,硬生生又長高兩三寸。
第五十三章姑蘇王家
第五十三章姑蘇王家
“小子?”、“老爺?”
一人一狐異口同聲驚問道:“你去了哪裡?”
錢逸群掃了兩人一眼,哪裡有空回答他們?
他嘴裡塞著糖醋里脊,一手已經抓住了羊肋排,另一隻油膩膩的手正伸向桌邊的三白酒……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哇……”錢逸群手還沒夠到酒瓶,嘴裡的裡脊已經吐了出來,“呸呸呸!這肉壞了?怎麼如此sāo臭?”他又抓著烤羊送到鼻前,用力一吸,整張臉都湊成了一團。他道:“這氣味也太腥羶了吧!”
狐狸跳到鼓凳上,伸出爪子拍了拍錢逸群,道:“你沒事吧?”
錢逸群摸了摸嘴邊的一圈濃密鬍子,道:“有事。”
“你入山了?”狐狸小心翼翼求證道,生怕白開心一場。
“是。”錢逸群從腰間取下魚簍,放在桌上,試著將小山聖境放進去,果然也不能夠。他道:“我見了煉化這聖境的聖人,他已經羽化了。”
“那是自然,世間一瞬,山中一年吧。”狐狸道。
“那倒不至於,”錢逸群摸著鬍子,“我也就過了五、六年而已。”說著,讓錢衛和狐狸在自己對面坐好,將進去之後的每一點小事都翻出來說了個痛快,甚至連自己棲身山洞前的一株小草有幾個葉片都不肯放過。
錢衛和狐狸哪有那仙子姐姐的修為涵養?早已經是痛不yù生,恨不得拔路而逃。偏偏錢逸群在山裡的五年不是混吃等死,隨手一拍便封住了兩人的去路,連出恭都不許去。
“呼呼,舒坦了!”錢逸群總算解了話癮,外面已經打起了三更,“再不說話,舌頭都硬了。”
狐狸、錢衛心生大解脫之感。
狐狸好奇心最盛,又問道:“你說的那仙子,長什麼模樣。”
錢逸群搖了搖頭:“這倒沒見。她背光站著,臉上又像是蒙了一層紗,完全看不到容貌。我只看到她一頭烏黑長髮,映著月光實在是脫俗出塵。唔,還有那腰肢纖細,玉手如蔥,肯定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女。”錢逸群這麼說著,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那個面都沒見過的女子完全印在了自己心上。
狐狸又問那個往聖是何模樣,心中不斷冒出可疑的人名,卻又紛紛否定。它將故事的每個細節都挖了個遍,搖頭道:“沒道理!沒道理呀!”
“怎麼個沒道理了?”錢逸群問道。
“你說這聖人囚禁了一條龍。你可知道最後一條應龍昇天是什麼時候?那是梁朝朱溫時候的事!”狐狸道。
“就不能是被抓之後進化的?”錢逸群反問道。
“說得輕巧。”狐狸不屑道,“龍每一次變化都不遜於凡人成仙,你當應龍是時間熬出來的?沒有足夠的天材地寶乾坤元氣,怎麼可能成就一頭應龍?而且你說那龍初時暴戾非常,那正是除鱗的前兆。一旦它難消心中忿恨,就會招來天雷,剝去一身龍鱗,千年修行盡數毀去。”
錢逸群略略吃驚,道:“沒想到我還做了一件好事。”
“這可以算是功德了。”狐狸搖頭晃腦道,“聞經悟道,罪滅福生。你對他有超度之恩。未來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