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以來,竟然收了上百個義子,皮島幾乎成了毛島。直到袁崇煥矯詔殺了毛文龍,才讓那些人改回本姓。
“既然是吳襄吳軍門有請,我得去坐坐。”錢逸群拍了一把豆子進嘴,起身道,“前面帶路。”
那壯漢見任務如此簡單就完成了,心中高興,一路上為錢逸群講解山海關的典故戰史。歷任督撫的軼事,決不讓貴客無聊。
錢逸群盤算著符玉澤入京的時間,臉上只是保持微笑,時不時發出“呵呵”兩聲表示應和,倒也融洽。
就在錢逸群進了吳襄在山海關的府邸時,符玉澤也趕到了的京師的大門外。他被錢逸群傳書急召,雖然不是很樂意,但也只有兩條路擺在他面前:要麼說服顧媚娘先上běijīng。要麼就得繼續在深山老林、周邊州縣尋訪楊愛的下落。
兩害想取其輕,他還是更希望找個舒服點的地方休整一番。
顧媚娘雖然跟楊愛有了姐妹之情,但這並不足以讓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姐過著辛苦不堪的生活。接到了老師的手書,媚娘順坡下驢,將尋找楊愛的事委託給了江湖上的幾個青皮小幫,自己入京充當老師的幫手。
錢衛自然是以錢逸群為重,不用考慮也是跟著一起入京。
三人雖然擔心楊愛,因為找了數r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知道她有心躲起來了。也只好安慰自己:好歹是個靈蘊覺醒的劍客,哪裡就那麼容易遭到危險呢?
“老師說。讓我們先去孫閣老府上等著。”顧媚娘道,“只是不知道孫閣老住在哪裡。”
符玉澤笑道:“這個容易,咱們只當是迷路了,約好了地方讓他們來接咱們就是了。”說著,符玉澤問清楚京師最熱鬧的地方所在,放出紙鶴,徑直與顧媚娘享受這花花世界去了。
錢衛已經習慣了不說話。便跟在後面,一則自己開開眼界,二則也不至於走散。
符玉澤卻沒想到。來找他們的人並非是孫承宗府上的家人。
而是皇宮大內的太監!
與太監們同來的,還有一位天師府的舊識。
江奎江道長。
江奎是看著符玉澤穿開襠褲長大的,一直將“符娃娃”掛在嘴頭,絲毫不當他成年人一般尊重。符玉澤心中不爽,卻因為江奎是張天師的師兄,他的師伯,雖然不在天師八將之列,但玄術修為也不可小覷,只能吃了這個悶虧,乖乖稱呼“師伯”。
“你果然跟那野道士混在一起?”江奎見了符玉澤,劈頭問道。
符玉澤旁顧左右,意yù言他。
——竟然敢說我老師是野道士!若不是我打不過你,肯定要你好看呀!
顧媚娘抿著嘴,瞪著江奎,心中暗道。
“咳咳。”她見符玉澤迴避,一聲輕咳將他頂了上去。
“厚道長對我教誨良多,”符玉澤只得冒著頂撞師長的危險,硬著頭皮道,“而且張師伯讓我隨他參師修行,必然不會是什麼江湖野道。”
“張師伯?張顯庸麼?”江奎直接道出張天師的名諱,讓符玉澤心中不悅。
然而江奎是是張天師的師兄,稱呼名諱只可說不客氣,並不是不可以。符玉澤只好道:“是,正是嗣教張師伯。”
江奎無語了。
相對於掌握了道錄司的江奎江大人,那位遠在龍虎山的嗣教真人才是真正“掌天下道教事”的大人。如果張真人認為這道人修行不錯,那他就是正兒八經的道人,甚至可以授籙升品成為道官。
反之,一旦張真人說這人是邪門,哪怕是他江奎,也會瞬間變成跑江湖的野道,沒有半點回旋餘地。
“快些隨我進宮吧!”江奎沒好氣道,又看了一眼顧媚娘:“這兩個是……”
“這位衛老伯是厚道長的長隨,這位顧小姐是厚道長的學生。”符玉澤連忙介紹道。
不等兩人見禮,江奎已經轉身道:“快些入宮,還有許多事要準備呢!”
“德xìng!”顧媚娘嘟囔了一聲剛學來的京師語,狠狠剜了符玉澤一眼。
符玉澤面露委屈,垂頭跟了上去。
六六章見天子演說智慧,祈甘霖大內鬥法((十二)
太監們rì夜趕工,總算在祈雨吉rì之前將三層高的法壇築好。這座法壇雖然只是臨時一用,用過便拆,但天家做事,絕不會只搭個木頭臺子。
為了築成這座法壇,非但要將喇嘛們圈定的地方草木移開,在外圍以他們的陣圖要求重新栽種。而且還動用大內庫存的花崗岩為基礎,香山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