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
“咦,這麼早就有蝴蝶了麼?”王家小姐突然驚奇道。
雖說陽chūn三月,然而在小冰河期的影響下,鳳陽的風裡仍帶著凜冽寒意,哪裡來的蝴蝶?
符玉澤循著王家小姐的目光望去,果然有一團白sè的東西撲扇著兩隻翅膀,直直朝他飛來。
是一隻紙鶴。
紙鶴落在符玉澤手心,身上靈光一閃而滅。
白sè的靈光之下,紙鶴身上顯露出曲折的文字。
符玉澤小心翼翼拆開紙鶴,首先看到的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符文,甚至在郭璞的《符說》中也無法找到對應的內容。
從這符文來看,多半是一種隱秘支派所信奉的神祇。那就說明施術者或有奇遇,或是直達本心真神。
在紙的背面,符玉澤看到密密麻麻一頁文字,先沒看開頭,直接跳到了落款上,差點被嚇了一跳:厚道人。
是錢逸群的手書。
符玉澤捏著信紙,邊看內容邊暗暗心道:看來那位厚道師兄又有了奇遇,竟然得了如此jīng妙的法術。
“這是什麼?”王家小姐好奇地湊了過來,眼睛飛快地在信上掃過,牢牢印在腦中。
符玉澤已經收起了信紙,道:“也沒甚麼大事,只是我師兄要來了。”
“你師兄?是張天師的弟子麼?還是天師八將的弟子?”王小姐瞪大了眼睛,貌似可愛地追問道,一如後世的追星族模樣。
符玉澤當然不能說自己對於那位厚道師兄所知甚少,只得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道:“還是請為他準備兩間屋舍,他另外有個朋友一起來。”
王家小姐坦然應諾,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並非如表面一般超然物外。
一般來說,像王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絕不會參與家中事務。在明朝,女兒終究是潑出去的水。許多家規都說“傳媳不傳女”,因為媳婦是自己家人,而女兒出嫁就是外姓人了。
這條鐵律在山右王家卻是例外。
王家的女子時常參與家族事務,並且常常比王家的男子更顯得耀眼。作為商人,王家很清楚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同時也有得是耐心、錢財來收羅這些奇貨。
當然,這些奇貨卻不是用來轉賣的,而是像酒麴一般,用來製造更多的奇貨。
符玉澤雖然還不足以一眼洞穿這等深厚的城府。卻對這位王家小姐隱隱有些排斥。他收了信紙,理所當然地告辭王小姐,去外院找白楓等人了。
這封信,以及這種紙鶴傳書之法,很快就在這個小圈子之中傳了個遍。
只是真正能夠施用的,卻還是隻有符玉澤一人。
符玉澤本來天資不錯,又有畫符的本領,拿著茅君筆很快就能毫不費力地畫出數張鴻雁符——他為這符取的名字。其他人只能用符玉澤畫好的符紙寫信。然後再交給符玉澤誦咒放飛。
如此一來,收信人的範圍就僅限於符玉澤認識的熟人之中了。
符玉澤的第一封信,卻是寄給顧媚孃的。
不過小半個時辰,顧媚娘和楊愛就在錢衛的陪同之下來到了王家莊園,要見符玉澤。
的確,楊愛和顧媚娘以及錢衛,都沒有投入王家。她們很清楚自己的立場,至於是不是投身這場“盛事”,總得聽了錢逸群的意見才能決定。
“老師怎麼給你傳書不傳給我們呢?”顧媚娘見到符玉澤,不悅道。
“怕是因為只有我會畫符吧。”符玉澤嘿嘿一笑。“你要傳書給誰?我來幫你送出去。”
“先給老師回信吧!”楊愛提醒道。
這才嚇得符玉澤暗自咋舌,連忙回了信給錢逸群。又送出一封給天師府。他倒不是有心要通風報信,純粹是學會了秘法忍不住炫耀一番。
張天師收到符玉澤的信的時候,已經收到了錢逸群的飛鶴。這種法術在真正的行家眼裡,難度並不算大。就連符玉澤都能輕鬆掌握的法術,更不會讓張天師費神。
非但張天師收到了這紙鶴,另有一隻紙鶴正飛往更遙遠的蘇州府呢。
錢逸群剛從翠巒聖境中出來,就一口氣放飛了數只飛鶴。為他傳遞訊息。這些飛鶴速度一般,與尋常鳥雀無異,卻勝在不用飲食休息。更沒有天敵獵殺,朝夕不墜,故而在明季之世,已經算是超特快專遞了。
不過他自己的速度也不慢,翻山涉水如若等閒,只比鳥兒慢了區區幾rì便到了中都鳳陽。
鳳陽雖然是明廷龍興之地,卻遠不如南北二京發達。王家英雄大會的